“这不是你的错, 是上天的安排。 爱力克斯死时无憾, 可坦然去天国了。”
“麦大哥, 你四年前去大名府是为何?” 燕青心中还有疑问。
麦宗文听了这话脸色又凝重起来, 叹声道:“景教现在有危难啊, 几年前西夏新国君李乾顺即位, 撕毁义父和李秉长定的盟约, 不断骚扰条顿军的领地。 而现在的条顿军已不是昔日那攻无不克的‘十字军’铁骑, 被西夏军步步紧逼, 人丁从六万众减至二万众, 领地也日益缩小, 只有‘天水镇’这最后一防了。 四年前我得到这些消息后就携‘圣光杯’往‘天水镇’去, 不想在大名府城外遭西夏五名大内高手袭击,‘圣光杯’被夺去, 我也受重伤, 若不是被你所救, 我就命丧大名府城外了。”
“你去天水镇, 为何要到大名府?”
“因为爱力克斯到大名府去接应我, 并欲将圣光图中机密之处显给我看, 其实这圣光图是一张地图, 上面有这机密之处的位置。 义父未告诉我怎样看那张图, 他只说关键时找克里斯托, 后来克里斯托也逝去, 他逝去前将这机密处告诉了爱力克斯, 所以爱力克斯是当时唯一知道怎样看懂这张图的人。 我曾将‘圣光图’复制了两份, 是以‘圣光杯’虽失, ‘圣光图’还在。只是其中一张图被一叛逆所盗, 流入官府手中。”
“既然爱力克斯知道‘圣光图’的机密处, 为何他不可直接救景教?” 燕青听到这儿又有些迷惑了。
“这机密之处是条顿军团的神圣之所, 只有持圣光杯者才能进去, 甚至克里斯托都从未进去过。 义父知此事关系甚大, 在离开条顿军的时候已做了周密布置。 其实我到现在也只是看懂了‘圣光图’, 知道机密在何处, 但那机密究竟是什么还是无法揣测。 义父对这机密好像讳言极深, 宁可让它埋藏也不想随意让人知道。”
“这么说, 还是要拿到‘圣光杯’才能进到机密处?”
麦宗文点头, 又道:“不仅于此, ‘圣光杯’对景教徒意义重大, 也只有‘圣光杯’才能凝聚人心, 将条顿军原有的精武士气召回。”
燕青心想这麦克尔真是不得了, 死后这么多年还将这一切掌控, 留下一堆迷让人猜, 高俅得了‘圣光杯’也没用, 他怎比得了麦克尔的心机? 呀, 不对, 高俅是从西夏国君那儿得来的“圣光杯”, 为什么西夏国君会将“圣光杯”拱手相送于他? 为什么?
南征(三)
燕青觉得今日见到麦宗文好像解了一些疑问, 又好像添了一些疑问, 这“圣光杯”的来历复杂得超乎想象。
他和麦宗文回到院中见金黄余晖披上枝头, 已是黄昏时分了, 便向麦宗文告辞, 相约南征后再来“柳家庄”。
梁山人马紧锣密鼓筹备南征, 眼看大军即日启程, 燕青好不容易找一空端, 来到烟雨楼。
李师师见他来甚是欢喜, 道:“你总算来了, 我有样东西急着给你, 你再不来我就派人送至军中了。”
“什么东西?”
“随我来。” 她带燕青到内室, 取出一件暗铜色的背心, 对燕青道:“这样宝贝是我陪‘震西将军’刘清乾喝了一整日酒才讨来的, 我只说是借一段时日, 但他听说是为了你, 就送给你了。”
“这是什么?”
“这是‘绡金甲”, 大宋没几件。 这背心是一种特别的‘绡金线’织成, 别看它轻, 可刀枪都入不了它, 你一定把它穿上。”
“谢姐姐, 我征战时一定穿上它。”
“什么征战时才穿, 你要日夜穿着, 我听说交战时常有夜间袭营之事, 你便是睡觉也要穿的。” 李师师望他, 眼中流露着恳求, 又道:“我知道你本事大, 但总是小心为妙。”
他心中感动, 未想她为自己担心至此, 便抬起如墨双眸望她, 轻唤了声:“姐姐!”
见他眼中溢出柔情, 她的面颊也泛出红晕, 但念及姐弟之礼, 终是转过脸去, 又道:“我昨日才知, 金銮殿上陈乞招安的是高俅, 提议梁山军南征的也是高俅, 你说这事情多巧?”
“昨日皇上来过?” 他未顺她说下去, 却问这个问题。
她点头, 随即见他轻咬唇角, 眼神暗淡下去。
他按耐不住心乱如麻, 好像无法接受徽宗继续来会她, 但又不得不接受。 他转过身去, 暗暗吐纳几口气试着将自己平静。
她感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心中顿有千丝万缕绞缠纠错, 本欲将那难言之情述出, 却终化成轻柔的一声“弟弟!”
他暗叹一声, 转过身来, 忽然想起刚才她说的话实在重要, 便回复常态,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