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陆家的兵可一个没少,死的尽是些大人物。
“南星,这个仇我记下了,迟早会报的。”
“……对,陆哥你先休息,衣服都湿了。”
沈南星侧过头,吩咐下人伺候陆君浩,他带来的人就在院子里守着,此举实在僭越,但陆家自家的护卫一夜之间被灭,面子挂不下来又能怎么样呢。
他现在还得防着沈南星,虽然他一副“我要当你的狗”的模样贴上来,同样是亲王,谁知道他藏的什么心思,他可以从王府下手,也可以对他下手。
陆君浩辗转难眠,别人的私兵在他的封地里畅通无阻,他唤来护卫清点余下兵卒,还有城内守军,不能露出软弱的样子。
“沈那边,盯紧点。”
“是。”
接下来,就是操办葬礼,披麻戴孝,陆君浩悲痛欲绝,守灵七天,做足了孝子的模样,现在大权在握,陆家所有兵权都在他手中,兵符从父亲手中扣出来的时候还带血呢。
陆君浩感觉前所未有的激动,甚至冲淡了心里的悲伤,王府里都蒙了白布,凄凄凉凉,现在他要回到这里,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只不过是以主子的身份。
他的母亲晕厥两日,在葬礼上又哭晕过去,稍稍缓过神,便跌跌撞撞地找他,屋里只他们母子两人,妇人一夜间苍老了十岁,青丝也参白,她面如死灰,嘴唇蠕动,
“浩儿,你告诉娘,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连至亲之人都怀疑他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按理他需要回王都举办授封典礼,身着冕服,等礼官宣制。可他的王位来得轻巧,陛下传旨,一切从简,共度时艰。
从没有这样的先例,简直是礼乐崩坏。
于是他就成了誉王,他怀疑过有人从中周旋,但是国师早闭关了,不问世事,那还能是谁。
“真的不是?这次……收益最大的人就是你,娘也不会怪你的,娘也是从大宅子里出来的人,娘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要争那个位置。”
“娘支持你,如果你下定决心,娘也要做出改变。”
他娘是将军的女儿,荣誉的郡主,怎么会不知道皇家之间的明争暗斗,他已经被架到这个位置,还能怎么样?
“娘,这事确实不是我做的,但是为了平定这乱世,我会去争,如果我有资格,我自然会到那个位子。”
“我们要重新审视陆家的同盟关系。”
“娘知道了。”
是不是他做的,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