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结婚证拿到手上,一直到了上了车,祝愿还有些不真实感。
她就这样结婚了?
对祝愿来说,这件事是她贫瘠无趣的前半生中做过最勇敢的事情,也是最疯狂的事情,没有之一!
因为这件事已经取代了之前从大学中退学,改学艺术的那件事。
两件事天差地别。
退学时,她并不确定自已做出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也不确定自已未来会不会后悔。
但现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已和江望结婚的决定是正确的,即便最后失败收场,她也不会后悔。
前面是一个红灯,江望踩下刹车,拿起车前面放着的一干证件,两个人的户口本叠在了一起。
祝愿的在上面,他随手翻了翻,眼神忽地一暗。
“你的户口本上面为什么只有一个人?”
祝愿正在将结婚证拍照留存,闻言微微一怔。
车内一阵寂静,正在江望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开了口。
“我当时退学的时候妈妈很生气,后来……”她顿了顿,语气有些落寞:“后来妈妈再婚,顺便把我的户口迁出来了。”
她又觉得这样说似乎不太准确,因为是妈妈把自已户口迁到了继父那里,可从另一方来说,她才是被迁出来的那一个,妈妈连一个户口都不想和她待在一个户口本中。
他声音骤然的拔高:“祝愿,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下一秒,他的语气再次低了下去:“也是,凭什么告诉……”
然后声音飞快地戛然而止,视线触上祝愿微凝的眼眸,他张了张口:“抱歉,肌肉记忆习惯了……”
祝愿情绪有些伤感,听到他这句话后不由哭笑不得。
又听他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有点孤独。”
祝愿鼻间一酸,扯了下唇角,她沉默片刻,幽幽道:“这种事情怎么好说?”
江望想起那天晚上自已地口不择言,背对着她扭头,眼眶微微发红,只恨不得再扇自已几巴掌。
他说了那样可恶地话,她当时该有多难受?
一路无言,到了飞机场,他送她进大厅。
街道上雨势停歇,却并没有什么雨过天晴地好兆头,天色仍旧阴沉,黑云挟卷着狂风,乌压压的几乎整个天空都要压下来。
进了大厅,祝愿去接自已被他拎着的托特包,看他一眼,对上他沉沉的眸色的:“我走了,你快点回去吧。”
说罢,刚要转身之际,纤细的手腕多了一只手,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被他扯进了怀里。
他喑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故意气你,你没有冷漠,也没有判断利弊,你对待所有人都很好……”
“真正自私的人是我这个混蛋,是我想让你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我嫉妒他们。”
随着他的声音,祝愿只觉得自已的颈窝一阵湿润,灼热的眼泪似乎顺着她的皮肤打在心上,烫着她心尖都跟着颤了起来。
她愣了几秒钟,看到来来往往拉着行李箱的人投来视线,没有说话,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紧箍的力道松了些许,在她肩上蹭了一下,哽咽道:“我等你回来。”
随后缓缓收回了手臂,垂眸看向她。
祝愿看他哭的鼻头通红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