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去接,余光瞥到他捏着易拉罐的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赏心悦目,连易拉罐烂大街的包装,在他手中都如高贵的艺术品一般。
她是个手控,一直觉得他的手堪称完美!
江望发出一声轻笑,耷拉着眼皮在地上扫了一眼,把易拉罐扔回地上。
下一秒,人便转身离开!
他人高腿长,仅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祝愿心知,江望应该同样认出了自已,所以才是这样近乎恶劣的态度。
她缓缓蹲下身,用伞将自已包裹,眼睛不自觉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她捡起东西,脑海中闪过少年时的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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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开学后的第一天,下课铃声响了很久
祝愿才依依不舍的和同学们告别,抱着自已的东西往三楼的理科重点班而去。
她选了理科,原来的班级改成了文科班。
东西很多,零零碎碎的都被她放在了书包里背在肩上,怀里是一大摞书,抱得很吃力。
整个班只有她一个人以年级前十的名次考进了重点班,需要上楼。
同学本来都要帮她搬东西,但被她婉拒了,她向来不太能适应别人的帮助。
走了没两步,肩上突然一轻,耳畔传来一道声音:“喂!祝愿,你搬教室怎么不喊我?”
祝愿低下头,全当没有听见,继续向前。
江望是学校里的校霸,不学无术,整天逃课打架,妈妈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学生,所以祝愿不太敢和他说话。
见她不搭理自已,江望直接解开她的书包,一把扔到跟在后面的关南怀里,随后飞快抢过她抱着的书,不满道:
“祝小愿,你们好学生都这么没有礼貌吗?”
祝愿面上闪过一丝茫然,脸上很快升起一丝红晕,她瞥一眼来来往往,投来好奇目光的其他班学生,抿唇道:
“江望,快把我的书还给我!”
江望抱着书走在前面,转身后瞧,额前细碎的刘海在朝阳下仿佛闪烁的金光,锋锐的眉骨微微舒展。
“不还,老子有的是力气,想帮谁搬书就帮谁搬书,你管不着!”
这话逻辑漏洞太过明显,祝愿正要开口,关南忽地爆发出一阵大笑,从身后窜了出来:
“江望,你也太丢我们男人的脸了,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哥们……”
说着,他又用手背拍了拍祝愿胳膊:“我说祝愿,他这都成舔狗了,要不你就从了他吧,我这当兄弟都看不下去了——嗷——”
话没有说完,关南突然吃痛的叫了出来,闪到一边。
“说谁舔狗,你才舔狗!”
江望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关南气的不行:“成,老子以后再也不管你这个见色忘义的。”
说罢,捂着一把将祝愿书包塞回她怀里,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人一走,江望立刻凑到祝愿身侧:“不要听他胡说。”
祝愿抬眼,男生此时脸上有些发红,小心翼翼的转移话题:“祝小愿,你看分班表了吗?”
祝愿听出了暗藏其中的期待,她攥紧书包带,压下心中的纠结,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他显而易见有些失落,沉默了几秒:“以后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了,到时候哥罩着你,所以……我们当同桌好不好?”
人声喧嚷,他的声音却相比平时有些轻,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祝愿以为自已听错了。
时隔多年,她已经记不得自已当时的心情,但清楚的记得自已的回答。
她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