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长不知道南星回为什么突然揉耳朵,只知道南星回的手湿漉漉的,他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擦擦耳朵,上面有水。”
南星回脸蛋酡红,接过纸巾盖住那只颜色红颜得快充血的耳朵。
阿弥陀佛,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对一个不婚主义的男人有任何旖旎想法的。
“来,鸡蛋,”纪风长顺手把刚剥好的热乎鸡蛋递给南星回,“坐沙发上去,闭着眼睛滚着敷。”
软乎乎还冒着热气的鸡蛋,像极了南星回砰咚砰咚跳着的心脏。
纪风长没什么事情做,就和南星回一起在沙发上坐着,南星回闭着眼睛热敷,纪风长看电视。
纪风长不太喜欢看电视剧,这会儿看的是体育频道的篮球比赛。南星回看不到电视画面,只能靠耳朵听,听解说声,吹哨声,还有纪风长时不时因为进球而发出的欢呼声。
整个房子里就他和纪风长两个人,南星回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属于家的温馨与热闹。
南星回心里热热的,眼睛泛酸,小声嘟囔:“坏鸡蛋,把我眼睛都烫坏了。”
不然他怎么会又想哭呢?他南星回娇气是娇气了点,可从来不是什么爱哭的性子,所以都怪臭鸡蛋。
南星回不知道滚了好久眼睛,鸡蛋最后都没什么温度了,剩下的余温全是沾染上的他的体温。
再睁开眼,不知道是鸡蛋真的起了效果,还是心理作用,南星回感觉眼睛舒服多了。之前水肿的同时,眼睛还涩痛,现在只有一点热热的感觉。
球赛中场休息,纪风长侧头正好看到南星回滚完眼睛,捏着那颗鸡蛋,小脸纠结。南星回不用说话,纪风长就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鸡蛋用完了就用水冲冲,拿去巷子里喂流浪猫狗吧。”
南星回小声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想怎么处理这个鸡蛋?”
纪风长笑了声,眼里似有回忆:“因为我小时候也因为这个鸡蛋纠结过。自己吃掉吧,总觉得怪怪的,直接丢掉吧,又觉得浪费。拿去喂流浪猫狗就没有这些顾虑。”
南星回眨眨眼睛,适应眼睛上残留的热意:“好,那我拿去仔细洗干净。”
纪风长点头:“你洗干净之后就把它丢在门口的小碗里,流浪的猫猫狗狗路过会自己吃的,要是水碗里没水了,就顺便再加点。”
南星回问:“你经常投喂流浪的小猫小狗吗?”
不然的话,家门口不会有专门给流浪猫狗准备的小碗。
纪风长:“也没有很经常,家里有吃不完的饭菜的时候我才会冲掉多余的盐分倒在门口的碗里,不会刻意每天去喂,主要看它们有没有那个口福。我这个人,比较看缘分。”
南星回笑起来:“我就是那个有口福的流浪狗。”
纪风长失笑着摇头:“是不是傻,怎么自己说自己是狗。”
南星回丢下声“本来就是”,转头跑去厕所。
他本来就是流浪狗,运气好被纪风长捡到,才有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只要纪风长允许,他希望可以在这个家里,和纪风长一起住一辈子。
南星回拿着鸡蛋出门,本来准备照纪风长说的那样,把鸡蛋丢在碗里,再在水碗里加点水就行,结果他刚走出门,就看到昨天晚上诱导他干坏事的那个小猫咪。
是的,昨天那个花盆其实不是他故意打碎的,是他想要摸摸那只流浪猫时不小心撞倒的。
好吧,其实仔细一想,打碎花盆还是他的锅,那十五块钱不是冤枉花的。他还应该感谢昨天打碎的花盆,不然他也不能被纪风长收留。
再见熟猫,南星回蠢蠢欲动,蹲下身来准备完成昨天晚上未完成的撸猫大业。
有的流浪猫警惕不亲人,有的流浪猫为了讨食可以毫无尊严绕着人喵喵叫,而眼前这只异瞳的纯白色流浪猫就属于二者中间的,不怕人,也不亲人,像个高贵的女王一般停在南星回的面前,仿佛它的停留就是给南星回的恩赐。
想要撸猫的南星回很没有道德底线,就算猫猫睥睨他又怎么样?只要猫猫愿意吃他喂的食物,他就超级开心!
任劳任怨的猫猫仆人南星回害怕猫主子不好吃圆滚滚的鸡蛋,就一点点把鸡蛋的蛋白和蛋黄掰碎,放进洗干净的猫碗里。
白猫吃鸡蛋,南星回就蹲在旁边看,笑盈盈的。
“听说猫猫喜欢吃蛋黄,果然是这样啊。”
白猫不知道是不饿,还是特别挑食,蛋黄吃完了,蛋白一口没动。
南星回自己就挑食,很明白那种被逼迫吃不喜欢吃的食物时的难受,所以他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