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你亲生母亲!”季安章愤愤说道。
他几度张嘴还想说点别的,却听闻绮罗传报道:“老爷,苏夫人来了。”
苏夫人能有谁!
除了苏娇念、苏姨娘的母亲沈青宁还有谁能称苏夫人!
沈青宁一身墨绿,拄着拐杖把拦着自己的丫鬟打倒在地上。
“季大人!”这一声中气十足,还有几分责备的意味。
沈师琴悄悄躲了起来,绮罗赶忙搬来一张太师椅,沈青宁一屁股坐了上去。
苏家虽然地位比季府低很多,但大奚崇尚“敬老”,季府众人还是道了声好。
沈青宁充耳不闻,抬起头颅,眼睛死死盯着季云裳说道:“我那可怜闺女娇奴呢!怎么不叫她来见我!”
季安章张嘴想要解释,沈青宁却摆手打断,说道:“听说季府现在是季姑娘管家呢!那请问季姑娘,你家苏姨娘在何处呢?”
沈青宁的眸子因为年老有些浑浊,但眼底的精明与算计却无法遮掩。
季云裳毫不畏惧,直面沈青宁的目光,恭恭敬敬回答道:“回苏夫人,苏姨娘正关在柴房呢!犯了季府家规,自是不能来见您了。”
沈青宁将手里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点,拐杖撞击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家规!”沈青宁冷哼出两个字,“你倒是说说,娇奴犯了什么错!”
沈青宁以为面对长辈这般严厉,轮谁都会因为压力暴增,吓得大哭出来。
谁料季云裳不卑不亢,甚至没把自己当盘菜,自顾自说道:“姨娘今日生辰宴请了京城里有名的戏子乔伊来唱戏,结果却跟戏子滚到一张床上了,被父亲母亲抓了个现行,私通外男在苏家不算犯了家规,不用家法处置吗?”
季云裳这一嘴贬低苏姨娘还不算,还把教出苏姨娘的苏家也一并骂了一遍。
季羡辞暗中赞叹季云裳的机敏,对她刮目相看。
沈青宁神色未变,继续追问道:“娇奴可有饮酒?”
“小辈们祝福,姨娘自然得喝些。”
“苏家没有酒桌文化,娇奴喝不得酒,碰酒便醉得不省人事,还怎么与外男私通。只怕是你们季府看我们苏家不爽,想找个由头欺负娇奴去!”
沈青宁颠倒黑白,把锅推给了季府。
“季大人,你若是嫌弃了娇奴去,倒不如让娇奴回到老身的身边去给老身养老!老身的娇奴怎么能由你们这般糟践了去!”
说罢就要哭起来。
季安章见到沈青宁来本以为可以保住苏姨娘一条命,高兴得不行,但听完沈青宁要把锅甩给季府,瞬间不干了。
可他还没开口,季云裳先替他出头了。
“苏夫人!看在您算是苏家的主人才尊称您一声苏夫人,若是严格来说,云裳该唤您沈姨娘才是!”
沈青宁被这句话气得够呛。
“苏姨娘红杏出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季府怎么也算是京城里有名的府邸,怎能由一个姨娘在季府里指手画脚!沈姨娘,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