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道:“但现在我却不能排除你说得那种可能。”
慕汉飞微微失色道:“莫非你是在说巩家?”
傅夜朝点点头,他伸出三个手指,道:“这第三处就是绡绡小腿上有一小小红印,这是石子打击所至。但出了黑衣人的事,宴会开始前我已经把府中已经来访之人查了底细,并无可疑之人。”
他吐了一口气。
一开始他不认为巩家会有那个脑子对绡绡出手,可现在,他不再这么认为。
霄国现在真正掌权人是霄国兵马大将军——信高。
慕汉飞仔细想了这个人,他道:“信高我父亲跟他对战过,他在朝政上虽是奸臣,但在战场上却偏爱光明磊落。不像是这般无脑之人。”
对慕玉绡动手则代表着对忠义侯府动手,纵使当今圣上再不喜忠义侯,但也轮不到霄国出手,这是挑衅。
纵使两国小战不断,但如果慕玉绡身死,查出是霄国的作为,那两国之间必有大战。
霄国现在内政不稳,倘若信高还有一丝点儿大局眼光,他都不该对忠义侯府出手。
傅夜朝道:“我也是这般想。凭借信高的铁血手段,霄国朝内应该没有敢瞒着他对忠义侯府动手。但是如今,霄国与云国,都有吃里扒外之人。”
云国不必多说,巩家是也。
那巩家与当今太子隔着血仇,太子上位怎能放过巩家?虽他支持着二皇子,但陛下无论从真心还是政局上考量,帝位必定属于太子。
如此,巩家便造了三窟——与霄国、质国合作!
慕汉飞当时全部心思都在慕玉绡上,但此时听傅夜朝这么一说,他想起那时旁边还呆着一个小女孩,而小女孩身边的那个女侍,身形有些怪异,像是练武之人。
慕汉飞道:“莫非那个小女孩便是巩家之人。”
傅夜朝冷笑道:“那是巩家的一位庶女,可巩家那位嫡母把所有庶女都放在自己膝下,这才勉强够得上资格前来参加宴会。”
如此安排,届时拉出这位庶女顶罪即可。而有了替罪羔羊,忠义侯府便拿巩府无可奈何。
慕汉飞被气得微微发抖,他握紧腰侧的安怀,咬牙道:“我,我要去杀了那个老匹夫!”
傅夜朝给他塞进一块参片,道:“淑清,巩家必须得除,但不是现在。百姓想要安慰,那就必须把巩家及其附属的烂根一同拔起。”
他握住慕汉飞的手,认真道:“淑清,你要信我,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还你一个清平。”
慕汉飞眼角发着红,目眦尽裂:“几年?”
他反复咬着这两个字,字字带着愤怒与不甘。
“几年?”
傅夜朝握紧了慕汉飞的手,道:“淑清,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我恨不得直接毒死那老匹夫,可是那老匹夫一死所带来的后果可想而知。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忍字。”
慕汉飞攥紧了双拳,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调整了几下呼吸,道:“暮生,我信你。”
家仇敌不过国恨!
再深的恨意,也抵不过对这片土地和人的热爱。
不就是几年吗?
我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