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所有的活计,才步履缓慢地回到东厢房。
东厢房,严格意义上来讲只是一间仓房。
陈文止的大哥、二哥陆续结婚生子,家中的地方也逐渐不够用了,他才搬过来的。
老大陈文墨最先结婚,也和陈父、陈母住在正房里。
陈文止和陈二哥便住在西厢房。
后来老二陈文砚也结婚了,陈文止就又从西厢房搬出来,在东边的仓房里做了个隔间,也就是现在的东厢房。
这东厢房还是陈父陈母结婚时候建成的呢,和正房是一个年代的,比哥三个的年龄都老。
这里大概有二十平米的地方供陈文止居住,另外十多平是堆放杂物和农具的地方。
“咚。”
是小石子敲击在玻璃上面的声音。
此刻陈文止就坐在靠窗书桌前,眼见着外面风平浪静。
所以,这不可能是风卷起来的。
带着疑惑,陈文止推开窗户。
书桌位于他厢房的东边,因此只要推开窗户,便一眼看见了苏木,正蹲在两家之间的墙头上。
和平时一样,她还是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男士衣裤。
她是名个子很高、骨架也很大的女生。
听大嫂和二嫂聊天时说起,是因为一般女士服装都没有她的尺码了,没办法,她十四、五岁起便一直穿男生的衣服。
苏木头顶着阳光,逆着光,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感觉到一坨庞然大物堵在窗子前。
陈文止当没看见,默默关上窗户。
“哎,小白脸你等一下!”
正要关闭的窗户被结实的大手抓住。
陈文止暗自发力,可他那点力气哪里能和苏木抗衡。
窗户一下子被拉开,接着一个柔软的物品落在他头上。
是布料的触感,陈文止拽下来,发现是自己昨日掉落的裤子。
等他再次抬头时,墙上已不见苏木的身影。
“我才不是小白脸!”
气呼呼地吼一句。
陈文止关上窗户,把裤子扔到地上的水盆里。
他要再洗一次!
——
“阿婆,我什么都答应你…”
苏木拿着一张化验单,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最后更是“扑通”一下跪到摇椅前。
她不敢相信,昨天还很灵巧地、跑着打自己的阿婆,竟然患上了绝症。
苏木哭的是肝肠寸断。
难怪阿婆最近奋力地想让她成家,原来是怕她不能再陪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