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镜般的月亮悬挂于天空,一缕缕柔和月光倾洒而下,给院子里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色。
此刻的东厢房中,煤油灯还亮着。
苏木和陈文止还没睡呢。
“这是你应得的。”
苏木手里拿着一沓,看起来有些崭新的纸币。
这是她在一堆旧票子中,精心挑选了好久才拿过来的。
“我不要,无功不受禄。”陈文止推开苏木递过来的钱,斩钉截铁地道。
他早上还以为苏木对自己也是有一丝在意的,现在她就急于撇清关系了。
他才不要呢!
“哎呦……你咋不听劝呢,怎么就无功了,要是没有你,我不可能卖上杏脯,还小赚了些呢。”
苏木觉得,有关于杏脯的事,陈文止跟着出了不少的力。
熬制方面,他怕柱子兄弟把握不好味道,一直都由他亲力亲为的。
几百斤的杏脯,均是出自他一人之手熬制,这可不是一件小工程。
而且,这会儿山里面正季大黄杏也已经成熟了,这几天,她会约好柱子两兄弟,尽可能地多做些。
反正陈文止也说了,保存好,留到年底是不费劲的。
所以苏木认为,给陈文止分些钱是必须的,人也不能白受累啊。
一斤杏脯能卖两毛钱,去掉成本白糖就没有别的了,毕竟杏是免费来的。
一斤白糖,苏木渠道大量购买是七毛钱一斤,一斤白糖出十斤杏脯,也就是说,一两白糖可制作一斤杏脯。
两毛钱减去一斤白糖成本余下一毛三,她们四个人分。
她是按照,三、三、三、四分的,摘杏时候,那两兄弟没少出力,不能像以前卖粮食那样分了。
这次她给了那两人各三分,苏木自己也是每卖一斤杏脯得三分。
而陈文止是四分,人家算是出了配方又出力,这是他应该得的。
杏脯辅助用料倒是人人可得,但是用量和这火候,可不是人人都能掌握的。
就像木匠一样,木头谁人都能轻松拥有,但能打出柜子的手艺就不一定谁人都有了。
陈文止坐在书桌前,背对着苏木,无声拒绝着。
他不想要钱,一点也不想要!
说支持苏木做黑市的买卖,也不是为了她的钱。
杏脯也是他自愿给苏木做的,一切的目的都不是出于钱,苏木到底明不明白啊。
她为什么老是执着于给钱呢,难道真的要撇清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