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目光中没有一丝波动:“你想得没错。”
萧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似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最后将扇子收了,撇开了头:“算了,我只是问一下,毕竟也是过去的事了。”
宁镜将信放下,笑了:“什么过去的事,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萧玥的目光看过来,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那眼中的隐忍如此明显。
好似还带着一抹幽怨。
宁镜解释道:“我原本就是宣离要送进东宫的人,他的字我自然是熟悉的,而且不止是字,甚至还有其它的。”
萧玥越听心里越是不舒服起来,一想到宁镜站在宣煊身边,还是以那样的方式和身份,他就恨不得将人关在府中,关在屋中,圈在身边,让两人再不见面。
“这不是被萧三公子半路截胡了吗?”宁镜伸手轻轻握住了萧玥的手:“都还未来得急发生的事,你介意什么?”
“我不是介意。”萧玥翻过手,将宁镜的手抓在手心里,大拇指慢慢地从细腻的皮肤上划过:“只是有点……”
觉得庆幸,又有些羡慕。
他与宁镜相识也才一年,可是宁镜却在之前的四年里,想一天每一日地想着另一个人,花四年的时间在他的身上,去了解他的喜恶,去习他的字,读他读过的书,对着他笑,他就感觉嘴里一阵阵地犯着酸。
宁镜将他的情绪都看在眼里,轻声说道:“萧玥,宣煊是太子,对我而言,仅此而已。”
萧玥抬眼看他,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片柔软的光芒,在这光芒中,他忍不住将自己的占有欲吐露出来:“我呢?”
宁镜心中一痛,却只是轻轻一笑:“你是萧珍珠。”
萧玥瞪了他一眼,心中舒服了一些,但仍然有些不满足。
宁镜将他的心思都纳入了眼中,眼里的笑意如水般荡漾开,于是多说了一句:“你是我的萧珍珠。”
萧玥虽然对珍珠这个名字不接受,但是对这个前缀很满意,眯起眼,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字:“嗯。”
宁镜轻轻抽了下手,萧玥却似乎玩上瘾了一般不舍得松开,他便也由着他了,继续说道:“今此一事,宣煊不会再护着宣离,他算是正式站在了明面上与我们为敌,他在走这一步棋的时候应当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雍王离了永安暂时是回不来了,接下来就是宣煊和你。”
萧玥点头,谈起正事亦是严肃的:“宣煊连六坊十二院都容不下,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这些日子宣煊已将六坊十二院封禁,不管明里暗里的生意都已经给他断了,并且派人沿着之前查盐税之路所到之处皆查到宣离的人,已经全部捉拿,如今他已无人可用,只是……没有找到秦杜鹃。”
宣离做事的手段太干净了。
他们回到永安之后立刻便开始查,但还是已经晚了,所有关键的人证要么已死,要么失踪,查到最后也只查到秦杜鹃那里,竟然没人能攀扯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