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清看着葛牧伸到她面前的手掌,仔细想了半晌,分辨出其实是右手,但知道葛牧取笑她,憋得满脸通红道猪蹄。
“哈哈,你还是分不清。”
“我——”
葛牧推着她的肩膀,忍俊不禁道:“行了,回去睡吧,分个左右手还需要一分多钟的时间,这也是没谁了。”
赵益清负气离开,在门外还红着脸骂道“笑死你个猪头”,模样极是可爱。
不过这一觉倒能睡得踏实了。
……
第二天。
葛牧没去竹林练剑,更也没去上课,起了个大早在萧疏的竹林里面溜达,直至小源山山巅。
朝日初升,霞光欲吐,漫漫云烟覆盖着起伏山峦。
放眼远眺,辽阔的离城地域尽收眼底,让人心胸渐开,这点不是在高楼林立的市区能够体会的,也不怪富人为选择在这里定居,因为站在这里有一种全城尽在掌股之间的感觉。
葛牧倒无心于此,只是放松心情。
筑基在望……
他不必像寻常修道者那样坐生死关参悟瓶颈,筑基对他来说也存在什么平静,只需要放松心态、调整好身体状况就够了。
漫步山林,餐烟霞而食野气,对葛牧来说就是很好的调养。
他双腿悬空坐在一块岩石上,漫无目的地的向周围眺望,心思发散,如化成一缕云气,掠过满山修竹直入云霄。
不滞尘埃,空无一物。
等影煞沿石阶上来,找了好久才找见他,因为他的气息像是完全消散一样。
“这是真武道宗的龟蛇藏气之法?”影煞问道。
“不是,放松心神罢了。”
“心境果然高明。”
葛牧回头道:“你已经出来了两天,范九幽那边没有怀疑么?”
“他只让我调查你的背景,也没有限定时间,暂时没事。再说现在卫宪还在离城里,他范九幽也不敢轻举妄动,甲子聚灵阵那块肥肉眼看就要到嘴边儿了,谁不都不希望节外生枝。”
影煞抱臂远眺,向葛牧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苍茫云海间泛起数缕霞光,把云边染成金色,白色的候鸟从远处飞来,背后便是朝阳。
很美。
长期生活幽暗之中的影煞几乎没见过这种情形,看着看着,眼波就晃动了起来,轻声呢喃:“我总算是像个人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葛牧没理会她的感慨,淡声说了一句:“白冷跟范九幽是什么关系?”
“狼狈为奸,各有图谋,但白冷估计不会把甲子聚灵阵的消息透露给卫宪,此人极有城府,绝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利益分给他人。”
“但愿如此。”
影煞笑道:“你还会在意白冷这种小角色?他那天纵之才的名头在你眼里怕是一文不值,应该只是想把他当做一块磨刀石而已。”
葛牧再次回头,这女人真的是很聪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