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A这指责来得有些突然,温清月眉心一跳,倏地抬起眼皮对上苏晚语愤怒的眼神,她更愤怒地指责,“温清月,我哥哥是为了救你才失踪的,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心安理得,半点不愧疚地和他最好的朋友亲近?”
傅瀚眉眼一压,沉声警告:“晚语,别太过分。”
“我过分?”
苏晚语嗤笑了声,停顿几秒后声音突然拔高:“阿瀚,你知道哥哥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救她吗?因为你!他怕你醒来见不到她会着急,所以冒着黑夜开飞机的危险,顶着疲惫的身躯去救她!”
尖锐的控诉声让傅瀚和温清月都沉了脸色,本就沉重的心情又阴郁了两分。温清月眼角瞥了眼傅瀚,开口道:“苏晚语,你哥哥冒着危险救我我很感激,我也为他担忧,希望他平安回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可以怪我,但别把傅瀚牵扯进来。”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心里也难受,苏晚语的话就是往他心里插刀子,太残忍了。苏晚语噎了下,她瞧见了傅瀚听完温清月的话后眼里细微的心疼,以及他握着她手安慰的动作。她可真会说话,真会在阿瀚面前装样子。“你如果真的理解就不会认为我在责怪阿瀚!”
她讥讽地撇嘴,“温清月,你听好了,我哥哥如果出事了,你就是凶手,我会让你抵命!”
虚空中仿佛有根无形的线渐渐绷紧,而她最后一句话瞬间将这紧绷的线压断,肃杀之气暴涨。傅瀚眸色冷沉的道:“苏晚语,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晚语眼眶通红的看向他,抓着挎包的手逐渐用力,美甲陷入气质包里,绷紧的她指尖有些疼。啪嗒——一滴泪从她眼眶里跌落,砸在挎包边缘,她咬着牙憋着哭音道:“你又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哥哥和我难道还没有她重要!”
空气中阴沉沉的压力又骤然一紧,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她这个问题压根就相当于普通女孩问男朋友,“你妈和我掉河里,你先救谁”一样钻牛角尖,都是重要的人,为什么以后选择其中一方?叩叩——敲门声响起,下一刻,曾媛媛女士推门进来,打破了这紧绷的气氛。“清月,我——”曾媛媛女士猝然停下,嗅到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温清月。温清月神色一松,掀开被子下床,扶着床一瘸一拐地越过苏晚语,走向曾媛媛女士,“阿姨你怎么过来了?”
曾女士收回打量的目光,道:“我给你送你的无骨鸡爪,sorry,我不知道你房间还有其他人,打扰了!”
温清月忙接过她手中装着两盒无骨鸡爪的塑料袋,抱歉地道:“对不起阿姨,我这边有点事,忘记了,还麻烦你送过来。”
“没关系,就两步路的事。”
曾女士善解人意地笑着,余光又瞟了眼床上的傅瀚和只看得到背影的苏晚语,“你既然有事我就先过去了,有空再过来找我家陆域玩。”
“好,那阿姨慢走!”
温清月浅笑着送她出去。关上门后,温清月有些疲惫地闭了下眼睛。真是死里逃生了还不能好好休息。心里长叹口气,转身慢慢挪动脚步往她自己的床位走去,苏晚语转身看她,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塑料袋上,冷笑道:“你既然还有心情吃无骨鸡爪!”
温清月没理会她,将东西放在床头柜才转身走了两步在床边坐下,淡淡道:“苏晚语,你哥哥是为了救我,如果他真出事了,我自然会心怀愧疚,但这不是我造成的,我不会接受你的指责。”
她可以心怀愧疚,但没人可以对她道德绑架,因为苏衍的意外不是她促成的,错不在她!理性一点来说,如果她当初没有提醒苏衍出差那天别乘坐飞机,他那次就已经死了。“你怎么敢说不是你!”
苏晚语箭步上前,愤怒地抓住温清月肩膀,“温清月,你听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阿瀚才会为了救你被人有机可乘,差点没命,我哥才会连夜奔波,等自己好朋友手术成功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救你,即便他没有找到你,但也是为了你才出事!”
愤怒和妒忌的情绪吞噬了她的理智,让她走向偏执,句句话都将过错推在温清月身上。“温清月,你就是罪魁祸首!”
——这句话分量够重,相当于直接往温清月头上戴上“杀人犯”这顶帽子。温清月眸色倏然冷了下去,那被曾女士搅散的紧张气氛卷土重来。傅瀚突然冷声喝道:“够了!苏晚语你说的话过分了,他人还没有找到,你就这么肯定他死了?”
“我……”苏晚语语塞,沉默了两秒后,愤然松开温清月。她后退了一步,因为情绪激动,呼吸有些急促,阴沉地盯着温清月,一字一句的道:“阿瀚,如果哥哥真的出事,我不信你能一点也不怪她。”
撂下这句话,苏晚语红着眼眶走了。那压抑的气氛却没有半点消散,甚至因为她最后那句话,温清月心里有了细微的变化。过了会,傅瀚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沉默,道:“她的话你别在意,她就是太着急。”
温清月缓缓回头看向傅瀚。视线相撞,她望进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嘴唇翕动,话涌到唇边却说不出。她终究还是在意苏晚语的话,害怕傅瀚的态度。“你想说什么?”
傅瀚主动问,期待她开口。温清月垂下目光,过了片刻才开口说:“我要亲自去找苏衍。”
话落,她迅速起身,打开衣柜拿出赵秋霞帮她收拾过了换洗的衣服迅速换上。傅瀚凝着眉,冷声道:“不行!你的伤没有好。”
温清月背对着他迅速换好了衣服,抬手扎利落地扎着头发,冷静地道:“这点伤死不了,我不想亏欠别人。”
她厌恶这种被迫欠人情的感觉,厌恶被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傅瀚清楚制止不了她,冷着掀开被子下床,捂着腹部忽略那牵动伤口带来的忍痛,“那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