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良看着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三十块钱心中百感交集,他跟张桂枝结婚的这十多年里,除了发工资的那天,兜里就没揣过这么多的钱。
每次张桂枝都是算着开支的日子,等他一到家就把钱全抹走了,心情好的时候也就给他留个一块两块,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毛都没有。
“妈,这钱我不能要,再说现在我也花不上钱!”苏佑良把钱又递了回去。
苏奶奶眼睛一番,“让你拿着就拿着,一个大男人手里哪能没钱,有点啥事出去让人笑话!以前夏夏妈不也从不管你的钱,以后咱这买卖干好了,把你两个兄弟叫过来,咱们一家子一块干,谁兜里都得有钱!”
苏佑良紧紧攥着手里的钱,眼眶有些发热,“妈,我听你的,明天跟夏夏去法院!”
苏奶奶拍了拍苏佑良的手,转身偷偷擦了擦眼角,“我再去买几斤排骨炖上,下午的生意肯定也错不了!”
看着苏奶奶微微有些佝偻背影,苏佑良咬了咬牙帮,他跟张桂枝之间,是该做个了断了!
下午铺子里的生意又是特别的好,苏夏在铺子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赶着往做点心的地方去了。
苏奶奶偷偷告诉她,苏佑良答应去法院起诉的事,苏夏打心里高兴,却也有点犯愁。
要起诉就得有证据,法院是个讲证据的地方,啥事也不能光凭嘴说。
要拿出张桂枝跟乔大宝之间的证据,恐怕没那么容易,虽然能去医院拿到张桂枝打胎的证据,可是也不能证明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万一张桂枝当场反口就不好办了。
还是得抽时间去找乔春生一趟,当初乔春生能到家里来跟苏佑良说那么话,苏夏觉得备不住好好跟他说说,他能给做证。
补完课做完点心,已经十点多,苏夏收拾好卫生,背上书包往家走去。
夜里的风是越来越凉了,苏夏穿的有些单,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突然打旁边的小道上蹿出个黑影,正挡在苏夏身前,抬头一看,苏夏心里就
是咯噔一下。
这人拿着块破布遮着脸,手里还抓着把水果刀,这是遇到劫道的了!
苏夏沉了口气,忍下心里的慌张慢慢向后退了两步。
“哥哥没钱买烟了,识趣的把身上的钱给哥拿出来!”
苏夏皱了皱眉头,这人说话的声音好怪,像是故意夹着嗓子一样,再细细打量这人几眼,苏夏的目光落在他宽大的喇叭裤腿上。
她记得张虎就穿了条这样的裤子,虽然上衣换了件灰土土的衣裳可这裤子苏夏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没有钱!”苏夏完全镇定下来。
“没钱可别怪哥哥不客气了!”张虎耍了几下手里的刀。
他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说实话心里也挺害怕,可谁叫这丫头可恶习,欺负他姐。
“我跟你说,我这刀可没长眼睛!”张虎说着又向前逼近了两步。
苏夏缓缓后退,脚后根碰到了地上一块石头,“那边有人!”她指着张虎身后大喊一声。
张虎一回头,她捡起脚下的石头朝着张虎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这一下苏夏使足了劲,张虎却没晕,慌乱中他挥着手里的水果刀,一下就割伤了苏夏的胳膊!
这一刀割的虽然不深却是见了血,苏夏捂着胳膊也有点慌了,要是论打斗她肯定不是张虎的对手。
好在这里是住宅区,时间也不算太晚,苏夏扭头向胡同里跑去,“来人呐救命啊,有人抢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