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云舒来到殿内,赵音仪正用膳,见计云舒来了忙让宫人搬出桌案笔墨,又谴了冬雪去宋奕书房拿画。
冬雪虽看不上计云舒,但在赵音仪面前还是会做做样子。
计云舒忽略冬雪脸上的假笑,从她手中接过画后道了声谢,便坐下自顾自画了起来。
冬雪见状,一脸鄙夷道:“装模做样!”
声音不大,但计云舒却听了个真切。
她装作没听见,面无异色,虽然并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恶意缘何而起,但好在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索性睁只眼闭只眼,随她去了便是。
金銮殿内,当朝皇帝宋英正疲惫不已地揉着眉心,台下朝臣们因推举治理江南水患的人选一事吵得不可开交,以斯文著称的文臣们一个个争执的面红耳赤。
武将们倒是默契的不发一语,面露讥诮的看着那些曾弹劾他们粗鄙无礼的儒雅文臣们吹胡子瞪眼,自相残杀。
那模样当真可笑,也不知如今是谁更无礼些。
宋奕与宋池两人分别站在文官与武官列首,朝臣乱成一片。
宋池侧头觑了不远处泰然自若的宋奕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许是在等左相一党的动作。
果不其然,左相姚鸿祯手持笏板出列,朝上悠悠一拜。
“陛下,荣王已被禁足,依臣看,太子殿下天资聪颖又足智多谋,乃是治理水患的不二人选。”
此言一出,满朝寂然,也没人争执了,众臣面面相觑。
这左相大人不是拥护自己的外孙荣王的吗?怎会把这等立功的机会白白让给太子?
这不对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必有蹊跷。
圣上皱着眉头未言语,似乎在考虑左相的提议。
半晌,他从御案抬起头,看着台下始终站立如松,不发一语的宋奕。
“太子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宋奕了然,父皇是同意那姚鸿祯的提议了。
既如此那他便以退为进,看看那姚鸿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回父皇,儿臣定不负重托。”
宋奕说罢,又偏首看着姚鸿祯,薄唇轻启,眼神犀利。
“荣王年少鲁莽又心高气傲,左相还需好好教导。否则,若日后犯下大错,恐怕就不止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左相闻言,一双精明的眼中满是漫不经心的轻蔑。
“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殿下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处理水患的事罢。”
说罢,拂袖转身入了文官列队。
下朝后,宋池还是没忍住追上宋奕问他为何一口答应了左相那明显不怀好意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