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貌似是他第一次直面喜欢这二字,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这种令他陌生却又难以自拔的情愫。
从前他只觉她有些新鲜,与旁的女子似乎不大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毕竟他本就对女子兴致索然,娶妻纳妾也只是礼教使然,为了安父母命和绵延皇室血脉。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那股新奇感渐渐变成了占有欲,又在她一次次的拒绝中变成了不甘和偏执。
再到如今,一想起她便控制不住地想见她,一见到她便不由自主地想亲近她。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卧房门口,宋奕停下脚步,缓缓推开门,女子平缓清浅的呼吸声渐渐清晰起来。
他摆手示意寒鸦不用行礼,随即慢慢走到床榻前,目光轻轻地落在那午憩的女子身上。
虽在酣睡,可眉头却是拧着的。
宋奕知道,她定是梦见自己了,此刻说不准正指着鼻子骂他。
只这般静静地看着她,他便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也好。
就这样罢,就这样过下去罢。
哪怕她不喜欢自己,哪怕要将她困一辈子,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便什么都不重要。
姚文卿一言不发地出了翊王府,步子相比较来时松缓了些,看翊王的态度,云荷应是没有生命危险。
他走出一段路,又回头看了眼翊王府那高低不一的檐牙,内心五味杂陈。
想必云荷此刻便在其中一间罢,也不知她如何了。
刚准备收回目光,便见翊王府后巷的方向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此时此刻,靠近后巷的芙蓉苑内,郁春岚篦了篦微松的发髻,又拢了拢衣领遮住那些暧昧的吻痕,才将被她支开的知琴唤回来。
“去寻个看妇人内症的大夫来,记着从后门带进来。”
说着,她从钱袋中拿出几两银子递给知琴,让她看着打点。
“侧妃可是身子不爽利?”知琴问道。
郁春岚瞥了她一眼:“让你去便去,问这许多做什么?”
知琴讪讪笑了笑,识趣地走了。
郁春岚收回目光,从妆奁匣子里摸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最后一颗避子药吃了下去。
日后再想从太医那儿拿药是不可能了,她得尽快找个可靠的大夫,否则万一怀上了,麻烦就大了。
正兀自想着,冷不丁听见一阵越来越近哭泣声,她收好匣子出门一看,正是那芳苏的身边的丫头念秋。
“怎么了这是?”郁春岚颇有些稀奇地看着她,顺手掏出了一方绢帕递过去。
念秋一愣,伸手接过:“多谢郁侧妃,奴婢没事儿。”
郁春岚瞥了眼她手腕上红肿的痕迹,询问道:“被你们侧妃罚了?”
念秋摇了摇头,抽噎道:“不,是奴婢自己不中用,没能把侧妃做的点心送到王爷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