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府大喜,苏杭热闹非凡,吹打锣鼓喧天,因着逃婚的闹腾,云水岚被带回迎客居已然昏迷,良辰亦误,送亲一行忧心焚焚。
“喜公公,这下如何是好?虽然公主是找到了,但是如今这个模样,要怎么跟维府解释呢!”喜娘拥着肥硕的身子,来回揣度着,脸色的浓妆带着些许恐色。
喜公公拈着兰花指,手帕一甩,“怕什么?不就是一个维家吗?咱家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什么人物没见过,岂会怕了这!”
喜娘连连应和,“是,是,是,可是···”欲言又止。
喜公公不去理会,走到床边,一个睡美人一般的精致人儿安静地躺着,华丽的凤冠搁置在梳妆台上,霞帔未退,大红色颜色微微有些刺眼,高贵而脱尘,好端端一个新娘如今额头缠着白色的绷带,阴着淡淡的血痕。
喜公公回头看向大夫,“怎么还不醒啊,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如若公主醒不过来,小心你的脑袋!”尖锐的声音带着威胁的成分颇具恐怖效果,大夫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公主应该···快醒来!”言语含糊,眉色恐慌。
“滚下去,还不去拿药了!”
这边话音刚落,惊闻外面锣鼓吹打之声,该是维府来迎亲了,喧嚣的锣鼓振聋发聩,扰得床上的人儿微颤着眉睫,幽幽转醒。
“唔,痛!”云水岚嘤咛一声,头抚上额头,轻轻睁开了眸子。
入眼的是几个丫头惊叫着“公主醒了,公主醒了!”,还有个胖胖的女子,脱着一脸的浓妆走了过来,紧接着是不男不女的人物,他们是谁?为什么这幅表情看着自己呢!云水岚不解地眨巴着眼睛。
“公主,您终于醒了,您再不醒的话老奴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喜公公拿绢帕抹着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喜娘也上前,握着云水岚的手道,“是呀,公主,奴婢都快担心死了,您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云水岚想要抽回手去,却被喜娘握得紧紧地,不禁一用力,“走开,你们是谁呀?干嘛都围着我啊!走开啦!”
一句话如惊雷般炸的所有人呆愣当场,这是什么情况,公主竟然不认识他们了,是他们耳朵听错了,还是在公主没睡醒说胡话呢!
“公主,您不认识老奴了吗?公主,老奴是喜公公呀!唉幺,这下可糟了,皇上要是知道公主这样,非得拆了老奴不可呀!”喜公公惊恐万分的嚷道。
“是呀,公主,奴婢是送你来的喜娘呀,公主怎么不认识奴婢了呢!”
云水岚愣愣地,不知如何反映,“你们是谁呀?我认识你们吗?呃,我?我怎么在这里呢?”云水岚不解地扯着身上的霞帔,打量着身处的环境,退至床的一角,眼神抹上一层戒备的神
色。
“大夫,大夫呢,这是什么情况!”喜公公尖着嗓子嚷道,便听一声“公公,维家大少爷来迎亲了!”门口一个侍卫来通报。
喜公公摆了下手,让侍卫下去了,回头对着新娘道,“你先看着公主,想办法让她上花轿,我先下去瞧瞧!”说完便出去了。
锣鼓声渐小,迎客居外挤着成群的人,维府迎亲的队伍显而易见,一顶八抬大轿华丽而不失典雅,红绸高挂四角,喜庆的味道弥漫妖娆,等着属于它的新娘入内,却久久不现,显得异常突兀地矗立在清一红色的轿夫之间。
维清寒身着新郎喜服,立在高头大马之上,马儿摇摆着尾巴,健硕的身子倨傲地俯瞰着众人,就如维清寒一般,萧萧素素,有种不一样的风雅和冷厉。
不一会,喜公公迎了出来,维清寒下马,拱手,“公公,清寒前来接公主!”一语中的,毫不拐弯抹角,赤色的眸子灼灼生辉,犀利地字句里宣泄着异样的情绪,似急切,似不满。
“维大少爷,请随老奴上去吧!”维清寒应声进了迎客居,却久久不见出来。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呀!”路人推嚷着,不愿离去。
“别急呀,说不定是公主看着维家大少爷的赤眸,想要悔婚,那可就有好戏看喽!”幸灾乐祸的声音多半是艳羡维清寒的地位,权势,拥有傲人的资本,典型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酸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