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阳树这一边,则是被那个质疑的表情噎得很想一巴掌给某人拍下去。
他有说一定能成吗?有吗?他说过吗?
但至少他知道,用闲聊的方式求婚,得出的答案绝对不是能作数的结论这种地球人都知道“常识”。
……真是的,谁晓得弟弟到底是从哪个星系飞来的“外星人”——
“总之,无论成与不成,你都做了再来说话!”
☆、火原·触手可及2
好吧。
因着兄长最后命令似的断语,火原和树真的抱了一大捧火红的花束去接人下班。
其实,他未尝不知道闲聊时说的话不能全部作数,可是他确实是一点自信也没有的。
或许也是由于情路一直“艰难”。别看他平日里爽朗乐观,好像无论什么事都成竹自得的样子,但在面对她的时候,他体内所有的彷徨无措不安便一股脑地全跑了出来。
即使心里明白她有多珍惜着两个人的点点滴滴,仍不免忐忑。毕竟他的她是如此迷人出众,是单纯只要一思及便会不由自主扬起微笑的美好。
就这样想着,火原不禁流露出想入非非的表情,脸色是变了又变,看得不知何时站到他跟前的香穗子眼花缭乱。
“和、和树君?”
香穗子发现眼前的状况已经违和到了一定境界,作为旁观者的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走神走到莫名傻笑这种举动暂且不提——反正他也是经常在做的——可那一大束艳灿灿的花是几个意思?!
真的不是她在小瞧自己的恋人,送花什么的,如此惹人侧目的举措完全不是他会想会做出来的事。
“你……还好吧?”犹犹豫豫地提出疑问,实际上香穗子在这一刻更想做的是扯一扯眼前人的脸皮,看看是不是谁假扮的。
“嗯?诶……咦?香、香穗?!你什么时候……!!”
被从胡思乱想中骤然拉回现实,火原一眼见到思绪里的那个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一点准备都没有,吓了一大跳。接着他急急慌慌地伸手,打算依着往日习惯牵住她,却忘记了自己还双手捧着大把的鲜花,一时间搅得一阵手忙脚乱。
“啊、小心!”
她迅速接过差点掉在地上的可怜花束,脸色有几分怪异地瞧了瞧这一捧显眼的红,然后又以更加复杂的神色,盯着行事尤为古怪的人瞪了半晌,像是为了确定眼前的人确实不是别人冒充似的。
“哇啊!抱、抱歉!”条件反射地要把花束抓回来,但很快想到这本就是要送给她的东西,手探出一半,转了个方向由拉变推地使那一捧绛色瞬间全窝进了香穗子的怀里。
“……”香穗子不由自主地囧了一下:这束花……绑得真结实。硬邦邦的,撞到胸口上好痛……
稍微往后退了退,与花束之间隔出少许的距离之后,悄悄抬掌在被碰的地方轻轻揉了揉,才牵住他,携手离开她工作的地方。
“和树君……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自见到他开始,他就一直表现得和平时很不一样,因而她下意识地推测。
“啊没!没没没怎么!也没有、不舒服!”
既是猛摆手又是急摇头,还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了。匆忙慌乱的动作,一看就不是“没怎么”的样子。
“真是的,和树君今天怪怪的。”
“我我我我我哪有……?!”越是想要镇定自若,反而越加露拙,舌头打结得更厉害起来。
香穗子默了片刻:“……和树君有什么话就直说嘛。”
他本就不是一个能藏话的人,而且他们之间这么多年携手走来,也从没有对彼此隐瞒过什么。
像今天这样期期艾艾的他,以前并非从未出现过。不过因为确实很少见,而且总都是为了一些他觉得不好意思讲出口的事,她才每每一确定是这样的状况就索性要求“直截了当”。
不过这一回,即使她催促了,他仍然好像很难开口似地嗫嚅着:“直……直说……什么的……”
“不可以?”
没等他吞吞吐吐完,直接出声截断他的话尾,同时还摆出一副仿佛很忧虑的表情,就如同他的下句话若是措辞有一个不小心,她便会受到伤害。
“也、也不是不可以啦……”连忙摇手否认。
他一向对她不安的神情缺乏抵抗力,她只要稍稍一示弱,哪怕仅仅一次蹙眉、一个垂首,就能让他溃不成军,放弃一切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