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协兆仰天大喊,肆意宣泄着上天不公:“怎地都来欺辱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冷静下来,他又不甘心地将信件看了一遍。虽然平王的话语做不得假,但徐青青的态度尚有回旋。
虽然丫鬟传来的话语绝情无比,但这心里确有几分柔情,甚至不曾隐瞒她如今的处境与情谊。
“不行,我得去见一见青青!”孙协兆终于反应过来,将撕破的信件塞进衣襟,抹了抹身上的酒气就寻去了徐青青的院子。
徐青青刚刚被送出平王府时,他曾来探望,对这处别院还算熟悉。如今平王下了命令,自然不能招摇过市。
孙协兆以折扇颜面,一路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小心避闪着旁人的眼光,绕到后门轻轻叩门。
开门的是青儿,四目相对的瞬间丫头胆战心惊,回想起客栈一幕,只觉得心有余悸。
她福身行礼,低声开口:“还请孙三公子稍候片刻,奴婢去禀告姑娘。”
“你且告诉青青,今日若是不得相见,我便就侯在此处了。”
孙协兆怕极了徐青青不念旧情,连忙出声表明自己的衷心。若是连她都弃自己不顾,又能在何处找到能助他平步青云的女子呢?
是以他必须牢牢抓住徐青青一事。
青儿赶回厢房,将孙协兆所言所行都说予闭目养神的徐青青听:“姑娘,此刻孙三少爷就在后门外等着,您可要去见?”
徐青青忍住嘴角笑意,故作悲伤苦恼:“他怎么寻来了?分明都已说明白了,又何苦前来徒增伤悲?”
一番话叫青儿摸不着头脑,试探道:“若是姑娘不想见他,奴婢现在就去将人打发了。”
“且慢!”徐青青连忙出声阻拦,难得孙协兆参透了信件中的隐晦之意,她可不能让机会在指尖溜走,“有些话终究还是当面说清楚的话,他既然来了,看在往日的情谊上我也不能闭门不见。”
“你将那些伺候的人都打发去前院洒扫,再将孙公子到来此处,行事莫要太过张扬。”
青儿转身要走,徐青青却心下难安,冷了神色低声威胁:“此事交由你办便是对你有几分信任,你可莫要辜负本姑娘的真心。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心里好好掂量着。”
青儿不敢多言,颤抖着禀明衷心:“姑娘放心,奴婢既然留在姑娘身边伺候,便没想着侍奉第二个主子。”
“衷心不二,苍天可鉴!”
见她颤颤巍巍的胆怯模样,徐青青很是舒坦,没再继续为难。
打点好一切,青儿终于将孙协兆带进了厢房。
人已带到,她便识趣的退到门外守着。
隔着几步,两人深情对视。孙协兆上前一步,徐青青便退一步,暧昧拉扯。
“青青!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孙协兆忍不住开了口,来时的担忧又消减了几分。
来的路上他并未瞧见旁的伺候的人,定然是徐青青有意打点。既然她还肯为两人相见费心思,就一定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