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萧冷叱一声,“混蛋,老子问你是不是这几十年都过的是这样枪林弹雨的日子?”
闻人斯于定定地看着情绪激动的沈萧微微点头,“是的,都是这样的日子。”前些年,他就是在这种生活中过活每一天,直到他退居幕后,才稍稍远离这样的日子,这是他的选择,他也很享受这种生活,但是现在他有些苦恼,因为这个家伙很在意……
“靠!”听到回答,沈萧低咒一声,从知道这男人的真正身份时,他就知道这男人生活的环境,可是真的身临其境才知道这感觉简直糟透了,这不是小说中的虚构世界,不是言语中说说笑笑,而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身边。
“萧……”
“闭嘴!”沈萧摸黑冲到衣柜前,翻出自己的衣服,扯下身上的睡袍,胡乱地套上衣服。
“萧!”看着沈萧的动作,闻人斯于瞪着眼,有些眦目欲裂的急促。
沈萧套上衣服,在床边抓起电话,又直接冲出房间去客厅收拾东西,路过门口那摊血的时候,沈萧简直想要跳脚了,脏话粗话连连。
闻人斯于木然地看着沈萧的动作,身体在一瞬间就僵硬了。
就看见沈萧在客厅里狂风卷残云一样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没开灯,这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着,带着冷漠的排斥……
直到沈萧胡乱地收拾好简易的行李,闻人斯于才狂暴地上前一把拉住沈萧的胳膊,“你他妈的现在是想告诉我,你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是不是?”
第一四七章家有悍妻
沈萧还在装最后的那沓资料,被男人这猛然一扯,手里的资料哗啦一声,散落满地,对于男人的质问,沈萧压根儿没心情搭理,地上的东西是他专门为这次的案子整理的,甩开男人钳制的胳膊,沈萧就要蹲下身去捡,却被男人更强悍的力道钳制住。
将沈萧直接抵到墙上,闻人斯于黑暗中的眼眸中全是狂暴之气,“你他妈的说啊!”
男人说的咬牙切齿,好像恨不得一口撕碎了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地死咬着这事不放的男人。他又不是女人,干什么就非要扯着这件事不放呢?
沈萧恨恨地白了一眼男人,企图甩开男人的钳制,却得到更加粗暴的对待。
“操,你他妈的倒是说啊!只要你一句话,老子马上就跟极道盟一刀两断!”看着他不开口,被逼急的闻人斯于直接连十几年的基业都打算舍弃了。
他向来诚实,对待这莫名其妙却那样不易的感情,他更诚实。
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这个人!更不能失去!他不知道怎么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从一开始的逗弄心态,到现在的这不能失去,这个人已经在他的生命里扎根。为了这个人他愿意低头,愿意妥协,愿意破坏自己一切的原则,只要能真正地得到他,就算是放弃他为之付出十多年心血的极道盟也无所谓。
什么都无所谓,什么他都不在意。只要他高兴就好。因为他已经不知道没有了这个家伙,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习惯了孤独寂寞,即使生命死寂得像废墟,也不会以为苦,可是一旦这种东西远离过你,再次围拢时,那种感觉能活吞了你。
沈萧指着男人的鼻子,跳脚咆哮,“操,你他妈的可不可以闭嘴?”
他还来劲儿是吧?他委屈个毛啊?
去他娘的吃屎,那个该死的日本鬼子!
被人指鼻子,闻人斯于有生以来就在沈萧的身上享受过,但是脾气性格向来奇差的男人真的就闭嘴了。
沈萧蹲下身粗鲁地收拢地上的资料,没等男人再一次抽疯,直接拽着还穿着浴袍的男人,踹开了门儿,火速地离开了这幢老旧的公寓楼。
以闻人斯于的身手,被人拽着走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但是他一句话没有说,任沈萧抓着他出门下楼。
沈萧毫不客气地抓着男人冲到车库,打开车门讲男人塞进去,然后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扔到后座,上车,连安全带都没有系,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直接被开飞起来了。
因为知法沈萧向来是好公民,不喝不赌不嫖不抽(在沈家的特俗情况下除外),身价记录什么的一片雪白雪白的,甚至连交通违规什么的都没有,因为他向来不会在大马路上飙车,但是今晚除外!车子提高到最高时速,完全是开飞车的架势,现在大概就是搁一飞车党在这里都要对这速度汗颜。
闻人斯于坐在一旁,对这不要命的开法,没有表示任何意见。直到车子一路飞奔着开进克劳伦斯古堡。
门卫拦下这飞速而来的车子时,看到驾驶室那一脸要吃人的表情的沈萧,二话没说直接放行。车子开进古堡,速度一样没减,直直杀到中区的圆形城堡前才狠狠地踩下刹车。
沈萧推开车门,那力道差不多像是要卸下车门,拉开后门的车门,抱出胡乱塞在后座的东西,看着车子里的男人还端正地坐着,手上没空闲的流氓直接伸脚踹上车门,“下来。”
踹了车门,沈萧直接就转身走进城堡。
车上的男人那浑身的气势早就收敛的丝毫不剩,看着这好像吃了火药的恋人,眼中闪烁的明明就是笑意,摸了摸鼻尖,男人乖乖地下了车跟着进屋。
“少……少爷?”古堡里彻夜值班的仆人,在这深更半夜看见沈萧杀气腾腾地进来,就已经诧异不已了。可是看见这跟进来的主人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落在地上捡不起来。老天!这、这是怎么了?他们这优雅绅士的新任公爵居然——居然半夜穿着睡袍跑回来?
闻人斯于挥挥手,毫不在意自己这身装扮到底给别人造成了怎样的冲击,刚走了两步,他又回过身,“去准备些宵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楼梯上就传来沈萧歇斯底里地狂吼,“闻人斯于,你今晚还想不想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