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事事都是你!”
“得到父亲夸奖的是你,当上家主的是你,什么都是你的!”
“那你知道别人怎么看我,对我是什么称呼吗?”
他几乎是咆哮地说出这句话,“他们说我是废物,只配躲在兄长的保护下,说施然你这种天才的兄长,怎么会有一个废物弟弟。”
施然抓住自己颤抖的右手,神情冷静,他几乎很少有不冷静的时刻。
即使是在自己亲弟弟即将迎接死亡的时刻。
“你不是废物。”他如此说着。
施伟听到这句话,顿时绷不住了,脸上扭曲,充满了极端的嫉妒。
“我本就不是废物,是你,是你把我逼成这个样子的!”他说:“你知道,前朝那些人是怎么招揽到我的吗?”
“他们说,如果成功了,整个施家都是我的,他们会帮助我当上施家家主,会把你踩在脚下。”
“施然,你知道吗?对我而言,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兄长,哪怕你对我再好,我都觉得恶心!我的一生,从来都在你的阴影下苟活。”
施然沉默,“你从来都不是废物。”
他没有道歉,一遍又一遍肯定着,“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们从生下来比任何人都亲密,我从来不曾小看过你,我知道你比我更厉害。”
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笑着的时候,嘴角平直地抿着。
在这间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牢卫早已经躲避得远远的。
两人对峙着,倔强地看着对方的面容,没有再说一句话。
施伟自嘲一声,“不愧是智谋双全的施家大公子,这种时候还在算计我。”
“兄长……”施伟扬起脸,上面沾染了血迹和灰尘,“那群人是——”
这句话还没说完,从暗处射出的细小毒针刺入了施伟的脖颈,几乎是下一秒,他头一歪断了气。
施然手瞬间不抖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亲弟弟的身边,手指轻轻地探了探他的气息。
没气了,已经死了。
上一秒如此鲜活的人,下一秒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施然按了按他的脖颈,看见了那根毒针。他把毒针拔下来,谁也看不出向来手稳的施家大公子,此时竟然气得浑身颤抖。
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他的面前毒杀。
明明可以多看他几眼的。
哪怕知晓他在凌晨处死。
施然依旧冷血地谋划着如何榨干自己亲弟弟的价值。
正当他要找到答案时,唯一能诉说出答案的人已经死了。
施然直接背着施伟的尸体走出牢门,走到南宫夜遥面前,展示出了那枚银针。
“殿下,这枚银针和岳家发生意外,死人时的银针一模一样。”施然道:“我们抓到把柄了,前朝余孽们的尾巴露出来了。”
“查到是谁了吗?”南宫夜遥淡淡看了一眼。
“能有权利走到牢房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只有那几人。”
“这毒见血封喉,你可有印象?”
“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