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上留下伤痕,更是难以遏制了。
扎德告诉了母亲和妻子,自己辞了镇公爵位,又求了恩典为女儿婚事,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做对,这爵位是好东西,也不是好东西,这么多年,京中原本世袭子弟,都落得了个什么下场!”
元春也不住点头,贾家,不就是一个最好例子么?
是夜夫妻二人自是恩爱不提,却说宫里那边,宫宴之上,胤字辈几乎全到齐了,弘字辈只有弘历、弘昼在坐,各人分别按排行和长幼坐定,奇怪是弘瞻所作主位上,这一次却是两张椅子,在他身边还空了一张。
众人都不解这是何意,老十一向心直口快,此时满桌人都不言语,唯有他瞪着眼睛一脸不解看着弘瞻说道:“皇帝侄子,这位子……”
老十一张口,老九脸就黑了,他说了多少遍,虽然对方是侄子,私下里兄弟们说话时候叫叫也就罢了,可当着人家面儿,可不能这么口无遮拦!这老十,这么多年了,这性子不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反而越发变本加厉了。
想到这儿,老九不由得想到了薛蟠,嘴角也不由自主弯起了一个玩味笑,这老十,和蟠儿倒越来越像一路货色了。
不独老九这么想,旁人也都觉得老十这话说有些逾矩,独老十一个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弘瞻也知道自己这叔叔脾气,况且十皇叔是和胤禩感情深厚,弘瞻笑了笑,只说道:“算算时候,皇阿玛也该来了。”
这句话一出,桌上大家脸色都变了,如老八、老九、十三、十四他们知道内情,脸上倒只是微微讶异,没想到四哥这么多年没露面,今天竟然会来。而其他兄弟连雍正没死都不知道,此时可是被着实吓了一跳。
弘历和弘昼却和叔叔们不同,弘历自小便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笃定了自己就是未来皇帝,群臣和宗室人,哪个不对他奉承讨好,可一切都在圣旨宣告弘瞻即位时候,风云突变了。
他一直不服这是皇阿玛意思,再加上更让人匪夷所思摄政王竟然是已经被圈了八皇子胤禩,更让他笃定,这是皇后和八王阴谋,偷天换日手段。
如今竟然弘瞻说,皇阿玛要来,这如何能不让弘历心思百转?难道,他一直笃信,是错?
弘昼担忧看了一眼弘历,他自幼额娘去世后就被弘历额娘抚养,和四哥也如同亲兄弟一般,弘历不忿,他自然也对弘瞻多有不满,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弘瞻却没有像四哥说,对自己兄弟二人下什么毒手,反而是恩宠有价,倒是弘历,这些年动作频频,他有些担心四哥所作所为,只怕是会无事招祸,此时听了弘瞻话,他在惊讶过后倒多了分期待。
眼下,也只有皇阿玛能让四哥收手了,他不相信,皇上真没察觉到四哥动作,只怕现下没发作,留待日后更难回天。
就在此时,一顶轿子从远处渐渐清晰了起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谁,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待得轿子停了下来,弘瞻站起身,轿子里人走出,大家这下不信也都信了,眼前这人不是四哥还是谁?
正文 是是非非浓情蜜意
雍正出现可谓一个不是秘密秘密,朝中重臣都有所耳闻,一个个心里叫苦不迭,这一个皇帝就够他们受得了,现在竟然还是双悬日月照乾坤!
胤禩和弘瞻打得就是这个主意,雍正存在就是一把悬在所有高官头上利刃,如今朝中重臣知道了,那么他们门下那些个门生也就知道了,而雍正既然不是长住京城而是行踪不定,那么地方上官吏们,也一个个还敢依仗天高皇帝远吗?
还有弘历小动作,弘瞻也打算把这个问题直接丢给雍正去解决。
两个大难题有了着落,因而这顿宫宴,大抵只有弘瞻和胤禩两个人吃最为畅怀了。
宫宴结束后,弘瞻将雍正请去了乾清宫,父子二人秉烛夜谈,雍正对弘瞻这几年政绩还是颇为满意,因而也放心把手中另外一股势力也都交给了他,弘瞻对雍正印象早已经模糊,此时父子二人谈心,兴许是血脉天性,竟丝毫没有生疏之感。
乾清宫宫灯一直亮到深夜,永安宫中也是一样,胤禩看着依然如同当年模样老九和老十,眼底浮现了激动、怀念和愧疚,当年,他还说过他们是背叛者,却不知道他们为了自己付出了什么,而自己却一直在一条错误路上走了很久。
“八哥,嘿嘿,皇帝侄子对你可真是不错,我在江南都听说了,你事可是说书最爱讲,每次只要一讲到你故事,那听书馆可是场场爆满!”老十咋咋呼呼声音冲破了宫殿里有些伤感气氛。
胤禩一笑:“十弟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也都老大不小了,这性子还这般跳脱,若不是有九弟看着你,还不知道如今成了什么样。”
老九眼睛一眯眉毛一挑:“这年纪大了,还添了不长记性毛病,刚刚在桌上那番话,换个人,仔细了脑袋。”
“嘿,皇帝侄子怎么会要我脑袋?就算他想要,八哥才不会让我把脑袋给掉了呢!”老十眼珠子一瞪,他可不傻,察言观色本事谁不会啊?刚在桌上,看那皇帝侄子看八哥眼神,他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嗯,就和老九看蟠儿眼神一样!
胤禩闻言叹了口气,连老十这样性子都看出了苗头,全天下还有哪个不知?更别提刚刚提到说书人了:“若是从前也许还会顾忌着,如今也算看透了,这一辈子,无愧于我自己也就够了,旁人怎么说我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