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道士连着喊了好多声,小屋的门才吱吱呀呀地打开,从里面出走一个中年男人,留着平头和小胡子,眼睛有点木讷,喝止住了狗,打量了一下我们,“你们干啥的?”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不连贯,好像失语之后又重新学说话一样,磕磕绊绊的。
进核桃林中应该怎么说,来之前就说好了,苏夏忙上去,“听别人说全县最大的核桃林就是这儿,我们收购核桃,所以慕名赶过来的。”
那男人听了之后,似乎也不是太感兴趣,木讷地说,“不卖。”
我们齐刷刷地惊诧,上来就说自己核桃不卖的生意人,那种核桃来干嘛?
我们发现这个男人像是痴呆一样,交流起来很是费劲,苏夏和他说了没几句话,他要么不回答,要么回答的前言不搭后语。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一片阴冷的不行,特别是我这种阳气损失的身体,有一种站在秋天树林中的感觉,可是我游目四望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最好能去他屋里看看,如果这儿真诡异的话,屋里应该能看出点蛛丝马迹。
苏夏大概也是一样的想法,和这个男人实在是无法交流,正犹豫间,从那房子里走出一个妖妖娆娆的女人来。
那女人的打扮实在是亮瞎了我们的眼,要知道当时的农村,一般人穿衣服都是很朴素的,女人的衣服也是以灰白为主,最多就是灰白的衣服上有绣花,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这个女人,上半身穿着一个红花绿叶的锦绣料子衬衫,下半身是紧身的裤子,两个胳膊光溜溜地露出来,看着像是香藕一样雪白。
这样的穿着让我们几个都一愣,别说锦绣料子的衬衫,那时候连裤子都是粗布直筒的;没那么多花样,喇叭裤虽然出现了,可是在农村还没人穿,紧身裤更是见都没见过。
没想到这么一个猥琐木讷的男人有这样漂亮妖娆的老婆,而且还打扮的这样前卫,看来挣的前没少往她身上花。
她笑靥如花的走上前来,能把人骨头都看酥一样,对着疯道士说,“这位大和尚,也是收核桃的?”
疯道士这次没有穿道士服,可点着香疤的头,极容易让人误解成是大和尚。
疯道士笑了一下,“和尚不能买核桃么?和尚也可以还俗的。”
那女人瞬间将我们几个人看了一眼,“对不住,我们的核桃有销路,就算是卖不了的,也都是在当地销售了,不会再另买给别家的。”
眼看她一口就给拒绝死,汪志雄这时在后面扯着嗓子喊,“要是我们出的比别家高的多呢?也不行么。”
那女人又是含羞的一笑,“今年恐怕是不行了,做生意得要讲究个诚信,要不然你们以后提早过来试试吧。”
听她的话音,好像他们的核桃真不会卖一样。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进那间房子里去了,我们在转头问那男人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话,对女人的言听计从,嗯了一身,不愿意再谈了。
我们只好转身离去,还没走多远,那女子娇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没事不要别再进核桃园了,这两条狗凶的很,也不太听话,经常咬着进林子里的人不撒口。”
这是对我们擅闯进核桃林的警告。
苏夏回头看了那女人一脸,气鼓鼓地出了核桃林。
出了林子之后苏夏地一个说话了,“你们看那女人,说话都能嗲死,看着就不是个正经女人。”
汪志雄嘿嘿一笑,“当然,她给咱们香香公主提鞋也不配,不过这娘儿啥时候过来的,之前我去的时候,可没见这么一个女的。”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才想起来这家伙之前去夜探过一次,纷纷把头转向了他,朱文权问道,“上次你进了那个屋子没?”
“进了啊,夜里也看不清,不过也没什么东西,连人都没有。”
汪志雄的这一番话说的我们大家都有点疑惑了,大半夜的看守核桃林,怎么人会不在屋里,就留两条狗,难不成这两条狗就让他们这么放心。
问过之后,朱文权沉吟了一下,“我觉得他们的狗邪门。”
疯道士点点头,“大家都觉得那狗邪门,对吧?哼,那两条狗当然邪门,且不说这狗的品种像是外国的牧羊犬,他一个种核桃的要这种狗干嘛。还有就是狗头上的毛都脱落了,肯定是吃了脏东西才导致的,很有可能就是人肉!”
我们都啊了一声,苏夏皱着眉头,“你怎么知道是吃了人肉?”
“人为万物灵长,一旦其他动物吃了人肉,无一例外眼睛都会发烧发红,充满了嗜血的欲望,狗头上的毛,肯定是它自己身体发烧烧掉的!”
听了疯道士这么说,苏夏一下激动了,“你是说那些女孩失踪和这个核桃林有关?”
疯道士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们见过的这两个人一定有古怪,说不定给女孩失踪就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