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司徒怜雀退场,走到乔姿蓉的身边一抬下巴:“瞧见了没?怎么样!”
乔姿蓉拍着手,连连称赞:“真是人间百灵鸟!”
司徒怜雀听了更加高兴,要是有条尾巴,都能够翘到天上去。
等她走后,乔姿蓉才拿下了耳朵里的东西,扭头看了看司徒怜雀,她生平终于产生了好奇心,司徒怜雀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为什么能如此的自信?
万静宜是最后一个上场的,大家都对万静宜很好奇。
万静宜弹奏了一曲古琴,技艺不错,可歌喉和舞姿差了许多。这让所有的人都有点失望,都觉得外界夸大其词,根本没有那么神乎其神。
司徒怜雀更是瞧不起万静宜了,觉得她连绣花枕头都算不上。
初试当天,淘汰了五十个人。出乎意料的是,淘汰的人当中,不乏今日唱跳俱佳的秀女。反倒是那几个表现一般的都留下来了,乔姿蓉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还拿了个中间的名次。一开始乔姿蓉觉得,或许是因为她家世好,所以才能留下。后来淘汰了几个之后,她发现了规律。原来宫里选秀,越是相貌出众,越是会这些娱乐技艺的,越是容易淘汰,主打一个给皇上防沉迷。
乔姿蓉掂了掂自己的一身本领,琴棋书画都不太行,那基本上稳了,就等殿选了。
司徒怜雀却跟别人想的都不一样,她纯粹是正常发挥,纯粹是觉得自己真的牛。所以根本也没看出万静宜是藏拙,执着的觉得外面就是夸大其词,万静宜狗屁不是。司徒怜雀也就更看不上万静宜了,同样的,司徒怜雀也看不上乔姿蓉。但乔姿蓉是世家小姐,她多少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初选结束当天晚上,司徒怜雀就给乔姿蓉送去了一本刺绣图谱。
“干嘛?”乔姿蓉问。
“你好好翻翻,马上要考刺绣。再怎么说,你姑姑也是我舅母,沾着亲。”司徒怜雀别扭地说道。
乔姿蓉不是个占便宜的人,于是拿出了五颗珍珠,给了司徒怜雀。
“这玩意应该更有用。”乔姿蓉叮嘱道。
司徒怜雀瞪大了双眼,推了乔姿蓉一把,二人进了屋里,司徒怜雀反手将门锁上了,压低了声音问她:“你怎么带进来的?”
入宫之前说过,秀女不能带钱,以免评选结果不公。所以在入宫的时候,大家连行李都检查了,唯独马车是直接进了储秀宫。
乔姿蓉说:“我没带,我家马车上抠的。”
司徒怜雀嫌弃道:“难怪你能住单间,你爹可是太傅,刚正不阿,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不要算了。”乔姿蓉收回手。
司徒怜雀一把将珍珠夺了过去:“下不为例!”
司徒怜雀开门走了,乔姿蓉回到床上,她一手摸着袋子里的珍珠,一手摆弄着床幔,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高言许。
那日他来给她送药,好像说了一句下月见。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下个月见,或许是因为涌泉河夜市每半月一次,他在约她下次一起去,又或许是他随口说说的。只是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觉得他们应该没有下次了。
三日后,复试,考刺绣。
司徒怜雀押题对了一半,这考的不光是刺绣的本事,还有记忆力。五十个秀女在一起,有一张修图,每个人根据自己的记忆,在一个时辰之内,还原出秀图,还原的越多的晋级。
听了这个规则,大家都颇有微词,却又没人敢质疑。秀女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个女官想的法子,这样怎么能看出来技术好坏,大有取巧的意思。
乔姿蓉在看了那幅图片刻之后,觉得自己真是运气太好了,这幅图正是前些日子她在家里伺候蜜桃刺绣的百鸟朝凤。
领了丝线,乔姿蓉开始刺绣。她技术一般,但是记忆力很好,很快就区分出来了大致内容,在每个区域里,绣一些关键元素,应该是可以得分的。她思前想后,这肯定是家里人帮她运作了,只是,这手法太牛了,说一句通天也不为过。她早些年也没觉得家里的势力这么大。
在家喝茶的乔太傅和乔子楚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父子俩算了算日子,乔姿蓉入宫选秀已经七日了,怎么还没收到接她回家的消息呢?
乔太傅问乔子楚:“你到底用银子了没?”
乔子楚觉得父亲怀疑自己,于是很冤枉地说:“儿子可没少用!曹公公答应我,绝对不给二姐放水!”
“那你二姐怎么还没回来?以她的本事,第一轮就应该回家了啊!”乔太傅思考得内伤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