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花巴不得王晓妮不回来,看着她就吃不下饭。
“啪!”乔老太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反了天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些攀高比低。”
那乔晓雨是乔家族长乔金水的孙女,自小花枝招展不学好,尽学些勾搭人的手段。
见妻子发脾气,王老头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霉豆腐:“小丫头家家,许是想说些私房话,这会儿天还早,擦黑前指定回来。”
王老头知道,她不只是为了乔晓雨不矜持而反对孩子相交,而是那晚乔晓雨的爹逼狠了她。
这个季节饭凉得慢,饭盛到碗里已经将近两刻钟了,乔老太筷子一搅烟雾氤氲,她的表情在房檐下看不真切。
吃完饭,何氏刘氏两个在院子里忙忙碌碌,洗碗刷锅喂猪喂鸡鸭。两兄弟在草棚下忙着破竹条儿。
王兴言眼睛一转:“娘,我去找大妹了!”说完,没等乔老太回应,撒丫子就跑。
乔老太拿着扫帚追出了大门,可哪里还看得到幺儿的身影?
“这一个二个都是生来要债的!”扔下手中笤帚,乔老太气呼呼。
刘氏何氏两人做家务配合默契,秦明月插不上手。
“花儿,来。”
秦明月拿着一段削尖的竹条,筷子粗细,毛笔那么长。
王晓花跑到她跟前,跟她一起蹲在院子一角。这里堆着一小堆河沙,是冬天用来储存生姜的。
捧起河沙均匀的铺在地上,然后用手上的竹枝画出了一朵桃花。
“你会画么?”
王晓花点头:“桃花儿简单,一个圈五个半圈儿。”
“那这样的呢?”秦明月简单几下,在先前的桃花儿边又画了朵半开的,然后加上弯曲的树枝。
“这个我不会,嫂子画的真好。”王晓花眼露羡慕。
“你已经会行针了,缝补裁衣都没问题,可绣花不只是绣一朵花儿那么简单。”
秦明月边说边在地上画:“我们不光要绣一朵花儿,还要加上枝叶变成一丛花儿,然后加上树干变成一树花儿。”
说道这里,秦明月停下话语也停下笔,王晓花立马从沙堆上捧起沙子加大画布。
秦明月朝她一笑,勤奋固然是必须品质,可若要学有所精,聪明劲儿也不能少,王晓花不错。
“这一树花儿不能单独纯在天地间,它头顶有天空,周围有小草,背后有田地农人,远处有山川河流。”
随着话语落下,竹枝在沙上行走,一副春日农忙图徐徐展现在王晓花眼前。
“爹,您来看呀!”王晓花兴奋的大叫,这不就是春天的时候,站在大门前那棵桃树往前看的情景么?
只是秦明月画的桃花树大了许多。
“嘿,咋这么眼熟。”王老头还没来,王兴贵三步一蹦先来了。
“春天,咱们家门前啊?我之前还站那里喊你回来吃饭呢。”王晓花用手挡住王兴贵,她这三哥最是冒失。
王兴贵看看地上,又跑出大门口对比,然后又看看秦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