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庄里人顿时炸开了锅,虽然柳家位置处于庄子后,可哪里有把人葬在家里的。
秦明月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面前的这些人,有些脸上露出了惧怕的神色。而有的人又带着看热闹欣慰的神色。
衙役挖坑,杂役们围着了出殡的队伍,而葛正信把柳正初按跪在地上后,自己大刀阔斧的站在门口,一手拔出佩刀直指向前:“官府办事,阻拦者格杀勿论!”
刚刚还在涌动,想要冲进来的人顿时没了声息。
而木德义则是看着刚刚被任命的村正,那老头刚刚抬头看到他,他便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笑却不达眼底。
昨天晚上,他查了浑河庄的庄志。奇怪的是,大元三十年起,朝廷为了与家族势力抗衡,就在各庄设置了村正这个职位。唯独浑河庄,历年来任命了四位村正,都死于非命。
木德义意识到不对,连夜派了衙役,又与周队长借调了两位身手好的小兵,连夜潜入浑河庄查探。
历任村正的死没查到,却查到了一桩让木德义血冲脑门的事儿。
杏花除了婆婆说的被自己舅舅猥亵外,浑河庄不少男人都对杏花行了龌龊之事!其中带头的便是这位老族长贾鸣。
所以杏花越来越胆小,现在几乎连话都说不连贯。他甚至在那些人的哄骗下,连一开始的挣扎都没有了,木然的让人摆布。
可这些事无证据,奈何不了他。木德义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民风愚昧,那个可怜的姑娘不能再受到伤害。
所以他给了那老头村正之位,村正由所属县衙任命,俸禄为斗食。至于拿不拿得到这个俸禄,木德义在心里冷笑。
此事说起来是他失职,所以他未与秦明月说。等自己处理好后,禀报给了将军。后面这秦氏若再知道,不知会不会对自己印象好些。
想到家里的母老虎,木德义就头痛。耳提面命让他要得恩人儿媳的喜欢,不然就别上床。
这么冷的天,不跟媳妇睡,那可受不了。还有那俩小丫头,只要自己一日不在,她们就能占了自己的位置!不能忍!
浑河庄的人战战兢兢,民最怕与官斗,只是官威就能震得他们瑟瑟发抖,所以背靠高彪的黄家才会那么嚣张。
而他们的族长则是陷入了天人交战中,害怕真如县丞所说死人来报仇,又贪心村正的那几百斤俸禄。
贾鸣老头儿的袖子再次被扯动,他那高大的孙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杏花:“爷爷,我要。”
贾鸣大惊,踩了身边人一脚:“把他带回去。”
身边的人叫贾谢,是贾鸣的小儿子,听了老爹的吩咐他虽不满,却还是嘀嘀咕咕的带着傻侄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秦明月从什么地方出来的,那句‘我要’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昨日来接杏花的时候,她以为那些带着恶意的眼神只是嫌弃她是傻子,或者是婆婆说的她被舅舅糟蹋后被嫌弃的眼神。
她僵硬扭头,挨个挨个的看着外面看似淳朴的庄民。那种带着恶心淫邪的目光,如附骨之蛆般紧紧盯着披麻戴孝的杏花。
随着秦明月的目光扫过,有人低下头躲避,有人更加肆意反而盯着秦明月,也有人羞红了脸带着尴尬,也有人带着嫌弃鄙夷。
唯独没人带着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