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蒙到的时候,将军书房里气氛略微不妙。将军一脸怒气,师父一脸不服气,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对视。
赵小虎朝着他眨眨眼,示意他进去打破僵持的气氛。
孟蒙摇头,他又不是傻子,里面的人他都惹不起打不过,才不要去当炮灰呢。
一盏茶后,小霍将军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些苦涩。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己清楚他有多执拗。
当他把王景旭当孩子来看的时候,完全没想过自己也不过比他大了十岁上下而已。
“犟驴!”
王景旭见将军软下来,他立马收起桀骜不驯的脸色,面上满是恭敬:“又不是我一人去,况且现在马群缺粮食,正是好时候。”
挥手招呼孟蒙进来,王景旭吩咐:“你去库房里拿些咱们做的新牧草来给将军看看。”
往年他们储存的牧草都是夏日收割后,放在太阳地里晒干,然后再收进仓库。这种草虽然马愿意吃,可枯黄无味,马匹都是非得饿得不行了才选。
而今年他通过秦明月晾红薯条的法子得到了启发,将牧草收割后不要直接暴晒,而是成小把倒挂在通风的草棚下阴干。
夏日热风熏蒸,三日就脱干了水分。这时候草还保持着绿色,虽没新鲜草那么碧绿,可灰绿的色泽看起来就舒服。
“将军您看。”孟蒙抱了一大捆草过来。
颜色比刚刚晾晒好的灰绿色偏黄些,那是因为之前仓库不够干燥,回潮几次后颜色就会变淡。
“嗯?”小霍将军居然闻到了一股草香味,他接过牧草:“竟然是干的?”怎么干草还是绿的?
“这干草比鲜草更香。”王景旭有些骄傲:“十二月用了油布罩住后,这草几乎没再褪过颜色,而且丝毫没回潮。”
小霍将军语气里满是笑意:“这做牧草的法子也是你媳妇教的?”这小子,油布的功劳还用他强调?
王景旭露出憨笑:“那倒也不是,不过是看她做事我才想到的法子。”不好意思说自己从知道家里给娶了媳妇后,自己其实一直都在注意她。
“哦,那还是算她的法子。”小霍将军有意打趣,仔细打量牧草的眼里满是欣慰与高兴。
王景旭没说话,只是翘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
‘木秀于林’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把秦明月的好告诉自己最信任的人。
最后,小霍将军同意了,只是有两个要求。一是让他回家去看看,二就是必须等到三月初。
赵小虎感叹:“若是咱们碎石滩是肥沃的草甸多好啊,那马群便会自己过来的吧。”
孟蒙嗤笑一声:“别做梦了,几寸深的碎石下都是细碎的沙粒,咱们这辈子是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