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极其认真,白素和朱槿,听了都笑,她们两人,一点都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反倒顺她的意思道:“你才该去参加甚么小姐的选举,稳得第一。”
阿花叹了一声,没有说甚么,朱槿和白素,也没有再问下去。
阿花的身世,自然有不足为外人道之处,再问下去,就没有意思了。幸好阿花对她如今的现状,满意之至──一个人只要心中满足,自然也就快乐,至于是甚么样的一个人,根本不必深究。
陶启泉看到朱槿、白素和阿花居然有话可说,也十分高兴,当下一行人,由温宝裕带领,走进巨宅去。
我和白素是这巨宅的常客,来惯了,自然不足为奇。而对第一次来的人,这巨宅确然令人咋舌,陶启泉和大亨所拥有的豪宅,何止百数,但却也没有可以和这所巨宅相比的。
温宝裕一行,就把众人引到了“寒光阁”之中。
这“寒光阁”就是巨宅之中,藏剑的所在,藏有各种长短宝剑,上千种之多。
在走进“寒光阁”的时候,我向温宝裕笑了一下,竖了竖大拇指。温宝裕自然知道我为甚么在夸奖他──大亨也搜集古董,而且集中在古兵器方面,这可能是大亨的遗传因子之中,始终还有著祖先穷兵黩武的影响之故。剑是百兵之道,大亨也藏有不少古剑,只是中国的上好古剑难求,他的藏品之中,以西洋古剑为多。
温宝裕自然是经过了调查,所以首先选中“寒光阁”,相信大亨一见到这里的收藏,必然叹为观止,自叹不如──人一产生了这种心理,就会谦虚和好说话得多,温宝裕这一心理攻势,用得妙极。
果然,大亨一进来,就陡然吸了一口气。温宝裕也真的功夫做到十足,他把几柄宝剑,看来不经意地随便放置,有三两把还半出鞘,现出了寒光闪闪的剑身,爱好者见了,真是无法不受吸引。
大亨在吸了一口气之后,先是抬头游目四顾,再取起一两柄剑来,铮然出鞘,仔细观看,一面看,一面发出赞叹之声,看来全然著迷。
我趁机去看朱槿,只见她凤眼似闭非闭,俏颜似笑非笑,望定了温宝裕。显然绝顶聪明的她,也一下子看透了温宝裕的把戏。
温宝裕却神情坦然──他自知不是有目的要巴结大亨,所以不必有任何惭愧之心。
大亨看了一会,转头对朱槿道:“你看,这里的收藏,比我的丰富多了。”
朱槿道:“可不是,堪称天下第一。”
温宝裕道:“不然,这里只是中国剑,若论西洋剑、土耳其、蒙古、印度剑,乃至日本剑,大亨的收藏,才是独步天下,光是那一套十二柄土耳其奥斯曼皇朝帝王的佩剑,已是稀世奇珍了。”
大亨面有得色,但随即又道:“可是中国剑只有少数,美中……大大不足。”
温宝裕慨然道:“你要是喜欢,我有这里藏剑的全部目录和电脑资料,可以给你一份完整资料。”
温宝裕说了,笑嘻嘻地望著大亨,大亨也望向他,两人对望了好一会。我竭力忍住了笑──大亨这次可说是遇上对手了──温宝裕只是送他一份目录和资料,这岂不是令好此道者更加心痒难熬?
但大亨毕竟不是普通人,不会急于表示自己的兴趣太浓,他淡然一笑:“十分多谢,自从知道自己的祖上是甚么人之后,对兵器的兴趣,也就更大了。”
温宝裕道:“这也是因为遗传因子的缘故,这些宝剑的收藏者,他的祖先,也曾利用兵器,作出过一番事业,当然,比起阁下祖先的事业来,可差得远了。”
陈长青的上代,的确曾有过一番轰烈的事业,但自然也不能和大亨的祖先相比。
陶启泉也在这时适当地恭维了一句:“人类历史上,只怕还没有甚么人的事业,可以和阁下祖先的事业作比较的。”
大亨侧头想了一想,觉得这样的一句恭维话,居然是事实──确然在人类的历史上,没有甚么人的“事业”之大,可以和成吉思汗相提并论的,他也就从心底感到自豪。陶启泉又趁机道:“若是在你的手中,能把成吉思汗的墓找出来,那就更了不起了──那是你亲手缔造的功绩,足以名垂青史。”
大亨徐徐吸了一口气:“你送来的资料,我和朱槿都看过了。”
我们都不出声,等大亨说下去,因为接下来,他不会拖泥带水,一定会立即表明他的态度。
我和大亨约定了之后,陶启泉便把一切资料送了过去,还包括了陶启泉的计划在内。
大亨顿了一顿:“我和朱槿都认为阿水所遭遇的,虽然怪诞,但是事实,至少,地壳的怪异结构之中,可以出现这样的情形。”
他说到这里,目视朱槿,示意她补充。
朱槿道:“地壳结构,极其奇特,人类对之,所知甚少。最近,欧洲的科学家,发现在欧洲中南部的陆地下,竟然有一个地下海洋,面积比地中海还大。所以,在地底还有些甚么古怪的现象,难以想像。水先生的经历,可以相信。”
大亨接著道:“所以,合作去搜寻,原则上没有问题。”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陶启泉叫道:“好极!”
大亨举起手来:“先小人后君子,话说在前面,若是成功──”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陶启泉盯著他,他过了一会,才道:“我不主张摊分所得的成果,我要把陵墓【奇】搬上陆地来,在蒙古【书】草原上,照原样建【网】造起来,开放给公众参观,使人类历史上一个杰出的人物的陵墓,成为最有价值的历史博物馆。”
想不到大亨会有这一番提议,我立即喝采,陶启泉也叫好。
但是大亨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我们面面相觑。
大亨说来一点不像是开玩笑,他道:“这笔搬迁、重建,乃至建立博物馆的一切行动费用,我全包了。”
他这样说的时候,甚至拍著心口,以示决心。
陶启泉一听,忙道:“说是合作,怎么能让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