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南琛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只能作罢。
视线看向一旁眼泪汪汪的姜凌,凉声道:“至于气成这样?”
这话实在听不出有什么感情的成分在,可他到底是没动,就这么陪了一夜。
医生这边刚走出别墅,车子还没开出多远,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蛮横地逼停。
医生眼疾手快地踩了刹车,停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包围。
他出了一身冷汗,被人拖下车。
“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他恐惧的声音都在颤。
逼停他车子的后车厢内,幽幽传来一道声音。
“你刚才进去的别墅里面,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
姜凌是在第二天中午醒的。
鸦羽般的睫毛翩扇着,看到熟悉的陈设,恍然失神。
几乎是她一动,就听到了勖南琛的声音。
“醒了?”
就算是一夜没睡,也不见他的声音里有多少疲态。
依旧衣冠楚楚,依旧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姜凌呆呆地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勖南琛坐在自己床边的下沙发上,一只手拿着一份文件,另一只手……
被她牵着。
手是有温度的,让人从心里都感觉到安全,将人从噩梦里带出来。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心一松,坐了起来。
某种从未消化的情绪再次席卷,她没松手,可还是很快委屈巴巴地紧抿了唇,成了红眼兔。
“先生还救我做什么,怎么不让我死了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在乎我,反正,你都让别的人进来了这里!”
兔子龇了龇牙,发出了喷气声,却奶凶奶凶的带着哑哑的哭腔,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
到底还是委屈,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简直就是一个小哭包。
勖南琛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轻轻“啧”了一声,温声道。
“哭什么,不是你自己闹着要离家出走,闹着绝食吗?”
“那你也不能让别人进来这里!”
果然,她骨子里的霸道还在,压根认识不到自己的错。
勖南琛静静地看着她哭,心中却没有半点厌烦,反而有种堵在胸口的棉花缓缓散开的轻松感。
“所以,只允许你闹事,我就不能?”
平淡的反驳,却是在认真的和她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