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帆等了半宿,也不见儿子回来,后日就是参加太后寿宴的日子,盛家能被邀请参宴是莫大的荣幸。
宝光寺的高僧算出盛桑宁命格能旺盛家,若是养在盛家,用不了几年,盛家就能乘风而起。
可高僧也说了,盛家有一与宁儿命格相克之人,若按照高僧的推演,此人就是盛盼盼。
盛家不能被一个孩子拖累,这几日他为这事儿整宿整宿睡不着,盼盼实在不该留在盛家。
可如何找个不被人诟病的借口将母子几人赶出去,这才是最要紧的。
“儿啊!你就别转悠了,转的母亲头晕,风禾是个乖巧的孩子,想来是被其他事儿耽搁了,也许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盛老太太躺在榻上,面上掩不住的疲惫之色,还不到三岁的盛桑宁给她捏肩捶腿。
盛老太太面上的喜爱根本藏不住,这几日盛桑宁进府将老太太哄的团团转。
“儿啊!虽说俩孩子已经入府,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我这心啊如同油滚过一样整日煎熬着,自觉盛家愧对欢欢,愧对俩孩子。”
盛桑宁日日陪在老太太身边,给她吹着耳边风,哄的老太太眉开眼笑,连饭都能吃两碗。
说着老太太竟然煽情的落下两行热泪。
“母亲!您莫要伤心,您是上了年纪的人,别为这些事儿操心了,在等些时日,儿子定将落氏母子几人赶出盛家,给欢欢母子三人腾位置。”
盛千帆心里也着急啊!可毕竟这事儿不可操之过急,得好好谋划谋划才是。
“我等不了!宁儿也等不了,那孩子天煞孤星,就是因为她我这病不见好!就这几天想法子将他们赶出去。”
“他们只要来福寿堂这边晃荡,我总觉得自己身子一天弱过一天,他们就是我的催命符。”
如今宁儿入府,盛老太太似乎下了决心要将他们赶出去。
“欢欢在外孤身一人,她是我的亲侄女,她为你受那么多苦,你忍心吗!”
林欢欢必须尽快入府,如今她缠绵病榻,落氏早已没有之前的孝顺,她迫切需要一个伺候她的人,欢欢是她亲侄女再合适不过。
“祖母!您别逼父亲了!父亲他也是有难处的,宁儿能等,母亲她也能等。”
“我和母亲等了父亲多年,想来母亲她也能体谅父亲。”
盛桑宁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嘴上说着讨好的话,可内心恨意十足。
盛桑宁此话一说,盛千帆心头莫名一酸,到底是自己对不住他们母子。
他心头瞬间有了决断,既然早晚都得翻脸,已经欺瞒这么多年,还不如早做决断。
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他的心间。
盛千帆等了许久也未等到儿子归家,只隐隐猜测他被什么事儿绊住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盛千帆身边的小厮就敲响听松居大门。
“落夫人,老夫人她极其想吃清月斋的桃花酥,听说您与那糕点师傅有些交情,劳烦夫人您跑一趟。”
“老夫人想吃糕点,你不会去买吗?何必非要我们夫人买!”
“有病吧你!”
小桃没好气的摔门,不知他又作什么妖。
“唉……唉……小桃姑娘你等等,实在是糕点师傅做的糕点手艺好,一食难求,侯爷为表孝心,已经着小人候了几日,也没轮到我啊。”
小厮嬉皮笑脸继续道:
“侯爷问一圈才知,糕点师傅出自落府,这不还得夫人亲自出马。”
“你家侯爷为表孝心,关我家夫人何事?有多远滚多远!”
小桃气愤的直接摔门,将小厮关在门外。
门外的小厮也不恼,他不过是按照侯爷的意思,将这句话原原本本传给夫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