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愈青用折扇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嗐呀陆兄,你、你怎么就……我以后肯定不会像你一样这么惧内!”
陆石只是那么看着他,什么惧内不惧内的,反正他这辈子只听阿芸的话。
院子门口,终于跑来了一道仓促的人影。
但却不是宋惊芸往日里见过的送菜的人。
来者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对宋惊芸和宁阿婶作了个揖,“可是宋老板?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爹今天上午拉来的菜半道全让那些草寇给劫走了!我爹也被那些草寇给打伤了,估计得伤好了才能继续给您送菜。宋老板,我爹说了,不等耽误大家做生意,这些定金先还给您。”
他把银钱还给宋惊芸,转身朝着下一家去了。
宋惊芸喊了两声没喊住,握着钱袋子和宁阿婶对视一眼,忧心道:“何时有的草寇,我们竟然不知道。”
正想着,堂屋里的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
林愈青在后面连连喊:“陆兄,陆兄,你能不能别这么实诚。”
陆石充耳不闻,停在宋惊芸面前道:“阿芸,我想去打草寇,林县令给三百两赏银。”
林愈青在他身后捂脸,三百两啊,整整三百两啊!但凡少说点,那小私库不就满了吗?那买蛐蛐斗蛐蛐的钱不就有了吗?
“打草寇?”宋惊芸惊讶的看向林愈青,“林公子,我正要问这草寇是怎么回事?”
林愈青摊了摊手,“这不大水刚过……”
向来天灾苦得是平常百姓,黄寿县下面的镇子、村子,因为在下大雨时林县令和几位里正就提前防范起来了,所以并没有淹死太多人。后来林县令又见朝廷的救济粮不够,用自家的私库填补了些,乡亲们因为水淹粮田带来的损失也就没那么严重了。
可其他也糟了大水的地方不是这样,那些地方死伤无数,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因此,一些胆子大不怕死的人就自愿落草为寇,躲藏在山野间专门抢别人运送的粮食蔬菜,已经作恶好几天了。
林愈青道:“三天前才有人前去报官,那些草寇就在黄寿县和隔壁县之间的山上躲着,我爹派衙役们去清缴了几次,因为那些人打起架来不要命,再加上山上路难,我爹不欲伤其性命,所以就一直没能成功。现在我爹下了悬赏令,专门寻找能擒拿草寇的义士。”
宋惊芸听完点了点头,“所以你来找陆石,可你也说了那些草寇打架不要命,我不会让陆石去冒这个险。”
“可陆兄他不是挺厉害的吗?”林愈青还想再劝,就被宋惊芸一个眼神止住了。
宋惊芸冷了声音,“林公子,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说客套话。清缴草寇是林县令的事,你是他儿子为其分忧是理所应当。恕我直言,这与我们宋家,与陆石没什么关系。”
林愈青有些尴尬,“是这么个道理,我这不是想着三百两呢……”
“我知道,”宋惊芸说,“三百两我也心动,但这三百两我自己也能赚得,不用陆石拿命去换。”
“成吧,那就算了。”林愈青彻底歇了心思,做出道别的架势,“那我去找找其他人,早日除去草寇才是正事。”
宋惊芸嗯一声,目送他离去。
她转身进了厨房,做了几个丸子之后才发觉哪里不对劲,问道:“陆石呢?”
宁阿婶也在忙,头也不抬道:“不就在院子里?”
宋惊芸跑出去,只见院子里空空荡荡,哪有陆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