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胡思乱想着,眼神幽深了些。
自己要是第一次死就死透,不来这个鸟不拉屎的狗几把世界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破事。
真是倒霉催的。
好不容易死掉又让她活过来,都没问过她的意见。
裴望恨恨地捶了一拳地面。
天道、世界意志、世界本源、老天爷,苍天,什么都行,我裴望实名日你先人!
这个仇她裴望会记到死!
裴望坐在地上,苦大仇深,满身怨气,连蚊子都不敢靠近,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入定般的状态。
连鸟都不敢叫了。
动物们野性的直觉使它们本能地畏惧这个年轻的雌性两脚兽,就像是畏惧风雨雷电一样,是不需要思考的。
黄鼠狼精害怕裴望也是一样的理由,但它不太聪明,将这份畏惧归因为裴望是残暴的大恶人。
而当黄鼠狼精被一再纠正这一错误认知后,觉得自己也道个歉比较好。
于是,当黄鼠狼精找到这里时,看到那个脸色黑如锅底,怨气有如实质,整个人都散发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拔剑大杀四方狠狠报复社会的残暴气质的裴望后,便立刻将裴望也许是好人的猜测掐灭了。
不可能,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好人,窝不信,窝绝对不能相信。
这个女人和那群仙气飘飘的修士比,简直就像杜鹃鸟把蛋生在画眉鸟窝里了一样,不仅格格不入,而且会害了他们。
太可怕了。
惹不起。
于是黄鼠狼没敢搭话,原路折返,一溜烟跑了。
在桑坡村里的最后一晚,终于振作起来的村里人准备了许多饭食,摆了几桌流水席,都是些乡野小菜,荤腥不多,但有炸蚕蛹,被李遇安一个人吃了半盆。鱼思遐尝了一个,但她口味挑剔,不太喜欢。至于其他三个男人就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吴慈甚至无法直视,整顿饭都只吃面前的小菜,因为一抬头就会看见炸的油亮亮的蚕蛹。
只要今晚确认村外已经安全,明天就能出发,继续他们的历练,
在裴望对溪打坐的时候,几人在村外设好了驱邪阵法,司琅还送了徐龄一本修行入门书籍,只要能将这本书读通读透,即使当不成修士,徐龄也能做个有点本事傍身的风水先生,驱点小邪小祟不在话下。
徐龄还是不太甘心,但也只能认了,千恩万谢地接过了书,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他真是受够了被强者戏耍拿捏,什么事都身不由己的感觉,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要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