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大步走出门外。
裴望感觉文惜墨不太高兴,可能是被自己晦气到了,但明知会不高兴还要锲而不舍地过来找晦气,裴望是真的搞不懂文惜墨那颗漂亮脑袋是怎么想的。
可能这些宗师都会有些怪癖吧。
裴望想。
不过——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睡着?
想了半天,裴望都想找到确切的结果,或者说她知道想明白了也没意义——除了文惜墨他们还会有谁呢?再追究下去只会让这次本就不痛快的历练更加难熬,难道她还能去质问文惜墨为什么不经自己同意就擅自放倒自己?
天地亲君师,这个世界的古代社会虽然和她前世在历史课上学到的不一样,但底色是差不多的。只要不乱伦常,师父对徒弟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反正自己既没受伤也没怎样,追究了有意义吗?
这种没意义又不痛快的事,没必要做。
想完了,裴望便叹了口气,随手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坐到梳妆台前看了看——这发型真是不适合自己。她根本不是这么清爽的人。于是她将文惜墨给自己梳的发辫解开,重新梳了一个平日看惯了的半披发。嗯,很阴沉,很符合自己的人设。
至于衣服,身上那身已经脏了,沾了点血,应该是自己的,文惜墨给她留了几套,她挑了件素雅些的换上。
鬼鬼祟祟地藏在门后确认了半天院子里没人后,裴望溜出了周府。
好,一个认识的人也没碰到。
裴望从芥子袋里拿出一个斗笠戴上,去了大街上,进了家书舍。
她神神秘秘地、宛如地下组织接头般对掌柜的说道:“齐朝历史、轶闻之类的书,有吗?”
说完,裴望想了想,又补充道:“要给小孩看的。”
掌柜的无语,又不是话本志怪,哪有小孩子看的史书,但还是差人将齐朝史相关的都拿来了。
裴望挑了几本她能看懂的,付了钱,将书收进芥子袋,又随手拿了几本小孩看的故事书,便又是鬼鬼祟祟地回了周府。
回到她昨夜不明不白地睡着的那间主屋,她开始啃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
这个世界的文字和前世的繁体字也略有区别,同样是方块字,但有很多没见过的异体和变体,裴望辨认起来十分吃力,再加上文言文的文法,磕磕绊绊的,只能说是认了个大概。
齐朝开国皇帝,郑逍,字季昀,也是一位极富传奇色彩的女帝,前朝的宫变后,黄雀在后,以平叛为名除掉太子一党,自立为帝,又陆续清理了有异心的前朝宗室、地方豪强、自己的父兄,攘内安外,花了二十年让整个神州臣服于她,又花了二十年让神州富强,死前传位给自己的爱女。
这位女帝的记载中并没有宋如晦的只言片语。
裴望一时没了头绪,只好继续翻。
一本又一本,被裴望囫囵吞枣地草草浏览,终于在一本野史里翻到了只言片语。
……秋夕宫变前,郑逍和靖王曾有过婚约。
这倒是一层狗血的关系,为了谋朝篡位亲手搞死自己的前未婚夫,很传奇,很有戏剧性。
据周正的话,郑逍要杀宋如晦是因为宋如晦和靖王关系密切——总不能是那种烂俗的三角恋剧情吧?
裴望总觉得郑逍这种事业脑大女主不会就为了感情去特意杀人,如果她是那种在乎男人感情的情种,那个皇位也轮不到她来登。
这些古人真的好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