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龄的下半张脸本来素净寡淡,被兰殊使用着,却无端多了点惑人的艳色,那双凤眼此时更是波光流转,欲说还休。
“姐姐,怎么找过来了?”
兰殊笑盈盈地问道。
“师尊他们在吃饭。魔气,会打扰他们。”裴望冷淡道,“而且,我不是你姐姐。”
“这样啊,还以为姐姐是来为我送行的。”兰殊有些遗憾,又问道:“所以,姐姐要拦我吗?”
“你去哪儿都不关我的事。”裴望说,“我不是你姐姐。”
“姐姐好无情。”兰殊慨叹道,“罢了,就这样开始吧。”
魔卫:“可是……”
神魂离体时十分脆弱,如果这时受到攻击,对本体的伤害极大。
“无妨。”兰殊摇头,闭上眼睛,暗红的光球从徐龄额头浮出,魔卫只好掏出一只盒子,咬破手指,将血液在盒子上一抹,随即那盒子便亮起一道道咒文,将那光球吸了进去,徐龄的身子一软,栽倒在地,像是昏睡过去一般。
魔卫一手将那盒子收入芥子袋,一手扶着刀柄看着裴望,看起来十分纠结。
裴望:“还不滚?”
魔卫咬咬牙,脚一蹬,向后一跃,隐入山林中。
徐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被裴望扇几巴掌又掐了人中,传输了一会儿灵力,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于是裴望抓着他的衣领,将他往村子里拖。
徐龄尽管在昏迷中,还是时不时地因为疼痛闷哼几声。
大概是腚被这土石路硌得痛了,又或者关键部位被路上的石子卡住,总之徐龄活生生地给痛醒了。
“哎呦……”徐龄痛呼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
见徐龄醒了,裴望便松开了提着他衣领的手。
徐龄的上半身便直接砸在地上,后脑勺着地,险些让刚醒过来的徐龄又两眼一翻晕过去。
“醒了?”
“醒了……”
“能走吗?”
“有点……能!能走!”
裴望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徐龄痛得面目扭曲,一瘸一拐地跟在裴望身后,心如死灰。
照顾着伤员,裴望没有走太快,但也不会好心到用法器搬运徐龄。
两人走到师徒一行在桑坡村的落脚点,裴望只回头看了他一眼,徐龄便认命地拔足上前,敲了敲门板,走进了屋内。
酒足饭饱的五人见徐龄过来,正有些惊讶,却见裴望冷着脸站在他身后,便明白了什么,纷纷正襟危坐。
裴望:“他自己说。”
徐龄咬唇,露出一抹不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