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被骗了!
司琅翻了翻上次的审问记录,总结道:“九煞宫的事我们不清楚,但桑坡村闹鬼,多半就是兰殊一个人搞得幺蛾子。”
“白天躲起来,一到晚上就搞些鬼影子吓人,昨天晚上的那群鬼看起来来势汹汹,真上手了才发现都是幻象。”
裴望皱起眉头,昨天她跑得急,这件事倒是刚知道。给其他人放些幻象,给她准备的倒全是真鬼,有利可图也就算了,他来这一趟炸了个身子死了批鬼,白天跑夜里晃,忙活来忙活去,损人不利己。她完全无法理解兰殊在想什么。
真是个莲藕成精、浑身心眼子、泡在坏水里长大的黑莲花。
屋里的大师兄还在和师弟师妹们商量着后续处理事项,裴望觉得这件事大概已经能揭过去,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便默默离开了。
自己在只会把气氛变差。
裴望避着村民,走到砸晕黄鼠狼的地方,准备收拾这一片狼藉。
她无言地忏悔了一会儿自己的恶行,挽起袖子,将歪七扭八的倒树整整齐齐地摞好,又拔剑当铲子用,将地上被砍出的土沟填平,掀飞的草皮也盖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小溪边,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成果,活在这世上所带来的亏欠感微微消弭了一些。
嗯,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但是想到之后还是要和他们一起遇上各种各样的麻烦事,裴望就觉得十分疲惫。于是她决定珍惜这寂静的独处时间,好好休息,恢复与人相处的力气。
裴望想躺在草地上,却想起文惜墨刚给自己梳了精巧的发式。如果这么快就弄乱了,未免太可惜,于是裴望放弃了,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溪水边,宛如一尊石像。
另一边,徐龄和黄鼠狼的事也商量好了。
黄鼠狼原本就是这片乡野中修炼出的精怪,虽然不太聪明,却也也未曾伤人性命,而且有心向善、积累功德,原样放归便是。
而徐龄,他要去哪儿,说到底是他的自由,他们一行人是为了驱邪除祟而来,无权干涉他的去向,一切便都随他了。
不过说完后,徐龄却忽然向文惜墨跪下,请求文惜墨收他为徒,被文惜墨以“你天分太差年龄太大”为理由直球拒绝了。
毕竟文惜墨对弟子天资的要求高到令人发指,而徐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无论求上多久都是枉然。
徐龄噙着眼泪,不甘地锤了下地面。
对他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文惜墨一行人承诺不会向他人透露九煞宫三公子朱龄隐居在桑坡村的事,短时间内没有性命之忧。
罢了,人生岂能事事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