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珞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们已来到母亲的墓前。
“哥,已经有人来过了。”她留意到墓前有束鲜花,还很新鲜。
“可能是妈娘家的姐妹吧!她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过来。”他随意应着,但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母亲与娘家早无往来,那这花会是谁摆的?
但绝不会是他,那个早就背叛母亲的负心人,他从来不曾对他抱有一丝期望。
她知道自己是苗凯蒂,又是这间法式餐厅的熟客,不可以露出狰狞表情,瞧,就连服务生都好奇地瞄她两眼了。
原本她是想抱着和从前那些男人一起吃饭的心态,但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以平常心看待,光是选今天要约会的衣服就挑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挑上一件酒红色洋装,这款式对苗凯蒂来说太性感,她知道,可是很适合她;头发也是,盘了又放,放了又盘,总是找不到让她满意的。
干脆别戴假发,以真面目吓……不,是以真面目示人算了。她心里出现这样的声音。
失眠一整晚,满脑子想着,今天赴约到底该以苗凯蒂的身分告诉他,还是藉由Cat告诉他?嗯……也许用Cat比较妥当。可她该怎么说?
“你知道吗?我卸妆以后很像一个人。谁?你也认识啊!猜不到?猜猜看嘛!对啦!就是苗凯蒂。”
烂透了,换一个。
“你不觉得我只要戴上假发就很像某人吗?或许你猜对了,我就是苗凯蒂。”
更烂。
或者用苗凯蒂的身分?届时她该怎么说?
“听说你在夜店认识一个女生?Cat?”然后她可以把假发拿下来吓他。
哼!干脆穿着苗凯蒂的洋装,再顶着一头染得乱七八糟的短发跟他约会算了。
这会她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小大家都说乖巧温顺的女孩最讨人喜爱,从苗凯蒂的表现来看,也证明人人都爱乖女孩;可耿谦也爱吗?她怎么觉得,他反而比较喜欢Cat。
她支手撑着脸颊,表情不耐,完全忘记现在的自己是穿着Dior洋装的苗凯蒂。
难怪旁边的服务生一直盯着她看。
瞄一眼手腕上的酒红色天梭表。约好七点整,现在都七点零五分了!真奇怪,从来就只有别人等她,她从来没等过人。从前的约会,要是对方迟到五分钟以上,她一定马上走人,对她而言,守时很重要,除非发生什重大急事……耿谦不像是会迟到的人啊!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她着急地拨了电话给他,嘟嘟几声后进入语音信箱,他是商业人士,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怎么会突然没接呢?她更急了,又拨了一通。
第两通、第三通,他终于接了,她只喂了一声,还来不及问他发生什么事,那头只传来耿谦低沉又略显不耐的声音——
“我等一下就过去,现在在忙。”
喀,电话挂断了。
嗄?她的天梭表坏了吗?她甩甩手。手表很正常啊!所以现在是七点十分不是六点十分吧!照理说,她现在应该跟耿谦面对面准备点菜,为什么他还在忙呢?是突然发生什么事吗?她很想很想再拨给他,但想起刚刚他那冷淡的声音,她盯着手机,打消了这个主意。
七点半,她越来越着急,服务生走过来加了第三次水,很有礼貌地问她需不需要用餐,可是没等到耿谦,她哪有胃口吃?
七点四十五分,她下定决心等八点一过,她要再打电话给他,确定他平安无事才行。
八点一过,她又拨了一次,这次响了三声,喀,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耿谦到底怎么了?她急得快哭了,却一点音讯也没有,他到底是怎样啊?
八点十五分,耿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餐厅,她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贴着椅背坐着,一双眼睛仍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哪里不对劲。
“抱歉,我迟到了。你吃过了吗?”他一脸漠然的坐在她对面,轻轻瞄过她一眼,脸上却一点歉意也没有。
苗凯蒂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她还是关心地问他,“你还好吧?我以为你发生什么事。”
他扬趄嘴角冷哼,“我好得很,刚刚公司接了一笔价值八千万的订单,这笔生意要是完成,三年后计画到欧洲设分公司绝不是问题。我已经跟客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