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臭丫头天生有仙脉,摔下断魂崖尚且能毫发无损归来,斩杀灵蛇有何不可?”
她心中豁然雪亮,米粒与冷侵晴相比,无论人品与功力,都望尘莫及。
“可是米粒有炎青雨相护相助,两人联手斩杀灵蛇又有何不妥?”心中另一个声音蓦地响起。
梅若絮眉头又拧起。
单比她们俩个自然无须纠结,可问题是,米粒穿越死亡谷并非孤军作战。据她所说,炎青雨与冷侵晴因乌程程而生下罅隙,并且殃及至她,炎青雨一怒之下,亲自护送她返回仙人岛。
“米粒一定有隐瞒!”梅若絮心中暗暗点头。
那日米粒投奔鞑德沃,说她与炎青雨穿越死亡谷后,两人皆归心似箭,一个主张径自向北,一个执意一路向东,争执不下,故此两人各奔东西。
炎青雨向北欲自海上归子虚,而她则向东去往天涯村。
“米粒之言极不可靠!说不好,穿越死亡谷根本就是冷侵晴炎青雨和米粒三人所为。”
梅若絮心中推敲不已。
那夜胡突独自狼狈归来,在鞑德沃面前,说乌程程在天涯村被神秘蒙面人袭击,乌程程被劫走,她想,那一定是炎青雨与冷侵晴所为。
“炎青雨与米粒分开后并未北下,而是半道杀个回马枪,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仙人岛将那蛇玉偷了去,而后马不停蹄地给冷侵送去。是了,他们偷上仙人岛定然有阴谋!”
只是那阴谋是什么呢……
“梅妃想好没有?再不让道,本郡主可要冒犯了!”
耳旁石飞燕霸道的声音响起,梅若絮一改嚣张常态,恭敬地让过一旁。
没有时间思索,眼下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她得想法子求冷侵晴救她儿子才是迫在眉睫之事。
梅若絮思来想去择了处角落安静若木鸡地坐下,只是低眉垂眼自眼角悄悄偷看冷侵晴。
只见冷侵晴先是掀开冷缺心眼皮瞧了瞧,随即双手轻按冷缺心胸腹,仰头琢磨一会儿子,忽地一把抓起冷缺心手腕喊道:“飞虎,速速给李太医备一坛子烈性烧酒来!飞燕,速给本宫取白绫三丈!”
“不不不,公主,小臣不擅饮酒!”
又是白酒又是白绫,博学多才的李太医吓得魂飞魄散!
“古有请君入瓮,莫非公主殿下气我诊病无能欲问罪于我?”
盯着面如死灰嘴唇乌黑失去知觉多时的冷缺心,李太医恍惚间觉得那就是他自己。
“你以为给你喝的?想多了!”
他正胡思乱想,耳畔一声呵斥,不及回头,后衣领已被人勾起,他双脚悬空,身不由已地一个踉跄跌落在冷缺心榻前。
“好好捧着!”
他懵懵懂懂爬起,石飞虎举着一个酒坛早已递将过来,他甫接过坛子,一道白陵倏忽在眼前掠过。
白绫如蛟龙在空中盘旋,缓缓舒展,待首尾相接围成一个圆,忽地落下,化为一道屏障将他与冷缺心、冷侵晴圈在其内……
潋晴宫白绫如蛟龙,殿内有“殿”自留悬念;风林渡青花似蛇,舱内藏舱真相大白。
“我再问一句,苦珠在哪里?”
炎青雨绕到梅花屏风后,忽地掀开似蛇一样逶迤于舱壁上的青花幔帐,扫视藏于夹层内空荡的暗室,声音冷得像冰,“你将我引至风林渡意欲何为?”
“是你违约在先!你答应我,半年之内,绝不看望冷侵晴!可是你,你泛舟江海依然偷看她!为什么?你先回答我!”
相比一刻钟前的面色狰狞,米粒显得镇定许多,她慢慢合上暗室,缓缓说道。
“你听好了!呵呵,”炎青雨一声冷笑,“我向来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对言而无信之小人嘛,自然是以牙还牙!”
“炎大哥,我并非言而无信,我将苦珠藏起来,是有苦衷的。因为他,他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