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肩窄腰,稳重端方。
好像带着春华般温暖的避风港。
她呼吸微凝。
只是很普通的一声关门声响。
她的耳朵听过百次、千次关门声响。
但这道门扉阖上的声响,那么明亮,不可忽视,就像她第一次听到关门声后,响起后,却把她拽进了隐秘的地方。
明怜垂眼,自觉卑劣的情绪划过。
公子姒昭要是知道他随手施救的这卑微女子在他背后悄悄地看他,他会觉得她恶劣罢。
可他为何留在这里?
明怜嗓音慢慢地在寂静屋中响起,不卑微,清清冷冷的,“公子,有事情需要明怜去做么?”
姒昭对她露出微笑,摇摇头,“没有。”
“我只是看看此处安不安静,能不能供你休息。”公子姒昭善解人意,语气温温。
公子姒昭好心温柔的话语落下,明怜心头骤然划过情绪,不是失落感,她何德何能对公子姒昭感到失落。
明怜的情绪是对自己的一种唾弃。
她方才心底深处竟然暗自揣测公子姒昭的意图。
可公子姒昭如清风明月。
他是温柔。
遥不可及的温柔。
“此处甚好,很安静,明怜很满足。”明怜对公子姒昭道,有条理地叙述,“离驿馆大门远,不吵吵嚷嚷的,窗户边有个老桑树,推开窗子就能看会儿枝影摇动,很静谧。”
况且,就算不安静,明怜也很满足。
不必睡在肮脏破旧的地方,已经是她因公子姒昭的温柔而得到的好处。
“公子,这样的地方,很好。”
“明怜很喜欢。”
她说话的语气染上点开心,但她自己都意识不到,就像第一次得到好吃糖果的孩子。
公子姒昭指尖微动,他看向明怜。
明怜柔软唇角勾起清丽笑弧,眉眼柔柔,“公子救明怜两次,明怜无以为报,明怜愿做公子的仆从,服侍公子。”
话音落下,明怜心跳顿时砰砰砰。
她一时喜悦,犯下冲动。
就像做了坏事,她一下子紧张。
明怜后悔,咬紧唇瓣,很用力,像是在惩罚自己。
姒昭看明怜神情,转瞬间,她脸上那点喜悦和柔软像被狂风刮走了一样,站在那里,身体挺直,白皙精致的鼻尖晕染一点薄汗,唇瓣被贝齿咬的红,低敛眼睫,把多余的僭越收回去了,冷冷清清。
姒昭眸中深意氤氲,语气无害温润,无奈叹口气,“我不缺奴仆。”
明怜敏感地感受到公子姒昭的视线,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