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公子姒昭的船只过来了。”林正真从偌大舟船的船舷看到等待的船只影子后,就匆匆与父亲林唐说。
“快些带人迎接,莫要让公子姒昭觉得我们林家不近人情。”林唐赶紧喊来侍从。
林正真在旁询问父亲,“父亲,公子姒昭可有什么忌讳?我需要注意哪些?”
林唐笑了笑,说:“此等事你无需忧虑,只要我们衷心,公子姒昭一向不苛责。”
“今日邀了公子姒昭参加宴会,你只管让公子尽兴,至于其他事情,不是你这个毛头小子该管。”
“父亲您倒是神秘。”林正真揶揄道,接着,他与侍从一起前去迎接公子姒昭的船只。
当林正真离开后,林唐无奈摇摇头,“这小子还是不知道朝政之事。”
林家有意与公子姒昭交好,目的也不单纯,谁不想拿一个辅佐新君的功劳。
只是目的也不能太明显流露出来,幸好公子姒昭在与士族交往方面宽和,宴会邀约公子姒昭向来不会拒绝。
但公子姒昭绝非一位好拿捏的良善郎君,恰恰相反,他在兵权、士族等各方面完美周旋,此人心机颇深。
如果让儿子直接知道要与公子姒昭交好进而辅佐新君这样的目的,那儿子估计很快就会暴露出想法来,然而朝政之事有时越是明显越是不能搬到明面上。
“还是让这臭小子什么都不知道,糊涂点与公子姒昭相处为好。”林唐嘟囔着,“也许运气好,就变成友人了。”
话虽如此说,林唐很快自顾自否认。
像公子姒昭这种人,恐怕很难交好,公子姒昭身边没有什么友人。
公子姒昭可不是好惹的。
以往有人说他不近人情,手段狠厉冷漠,林唐一笑了之,林家本家在酆都屹立长久,见证过不少朝政纷争,那些王公贵族若想安安稳稳地活着,总是少不了一些自保的手段。
公子姒昭与太子剥削民脂民膏的行径作风不同,行事大多可归于自保,在外名声颇佳,只要不是他的敌人,那一切都好说。
所以林唐也不觉得公子姒昭有太多冷漠无情的。
但贵妃兰氏在后宫私藏兰家卫士,公子姒昭派禁军剿灭兰家私军的消息传出后,林唐对公子姒昭的印象大有扭转。
虽然明面上来讲,公子姒昭是为护王宫安全,但……。公子姒昭如此大义灭亲,实在是过分冷漠。
不久后,林唐看过去,见林正真接到人了,公子姒昭一身暗色长袍,湖水波光与灿金暖阳下,男人身上的暗色无法抹平,他身骨皎皎。
接着,林唐有些惊讶地看到公子姒昭从身后船只中牵了一个女人的手。
女人容颜美丽,半垂眼眸,肌肤像雪一样清冷。
那是哪家的贵女?
林唐一愣。
“。。。。。。。”
风轻轻吹过湖泊,粼粼波光轻轻潋滟流淌。
明怜跟在姒昭身后,姒昭对她伸出手,她平静地触及姒昭修长的指尖,男人指骨用力,带了她一下,半扶半拽。
明怜的身体跟着力道就要靠在他身上,她下意识稳住了身形,没有离他太亲密。
姒昭的手却在这时扶住了她的腰肢,明怜微顿,清冷美丽的眸子带着干净的打量,姒昭站在她身边,男人身形高,肩膀宽,一身深衣带着阴影,半罩着明怜,像是把她圈在自己控制的范围中,他胳膊托了下明怜纤细不堪握的腰肢。
姒昭垂眼,视线只落在明怜身上,温润关怀,“明怜姑娘,船只颠簸,可有不舒服的?”
明怜余光瞥了周围,巨大的船舟上,都是穿着整齐干净达官贵人。
想来公子是为了方便,所以让她继续与他假扮,让她扮演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