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看着苍冥那张脸,已经没有任何虚假的遮掩,她心里高兴,终于撕掉了那伪装的面具。
她故作痛苦的样子,又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冥哥,别急,没关系的,我胸大,那刀子不够长!”
待苍冥反应过来司清说了什么,愣怔后便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气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差点没憋出内伤,这女人是不是想气死他,她的脑回路究竟怎么长得,到底是有什么问题,正常人会这样的吗?
识海中静静看着一切的小黄表示,尊上她不是人。
但司清这么一打岔,苍冥回忆深处那些隐秘的痛苦不经意间就消失了,他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不过是想起了幼时那刻入脑海中的画面,但现在,悲伤可怖的画风全被这奇葩女人带偏了。
其实司清明白,苍冥历的劫名为“失亲劫”,那么上一世历劫失败的根本原因便还是在他失去亲人这一事儿上。
苍冥自出生后,几乎没见过父亲的面,陪伴他的多为母亲,而母亲在他眼前被杀,加之他神魂本就特殊,不出问题才是奇怪。
只是这些植根骨髓的痛苦,他没办法剖开来直视,司清现在也不想让他直视,时机未到,当徐徐图之。
但看着越来越复杂的局面,司清心中烦闷,初时还觉得这任务简单,不想却让小黄那个乌鸦嘴说准了,这特么第一个小世界就遇着这么多事儿,看来神族那群老谋深算的根本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这时苍冥终于压下怒气,反倒觉得灵台一片清明,身体也恢复了几分力气。他思索了半天,只缓缓吐出一句:“快去处理伤口吧,怎么不先处理伤口?”
司清目的达到,痛快地回了一句:“这就去了!”转身就要离开。
苍冥张了张嘴,想要说声“谢谢”却没说得出口,他知道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女人救她时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命,只有他知道,生命太过脆弱又太过沉重。
那绝不是一句轻飘飘的谢谢能承载的,但他不会欠谁什么,寻个时机还了这一命就是了。
司清伤口不大,但还是缝了三针。处理伤口的女大夫看着青紫红肿的皮肤有些可惜,那里的颜色和周围如凝脂玉般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怕是再怎么修复也要留下些狰狞的痕迹。
司清倒是不在乎,她乾坤镯里有的是灵丹妙药,想除疤痕易如反掌。只是她已经动用了法器,便不想再用乾坤镯里的丹药,而且也不能好的太快,还是要讨几天利息的。
这一晚司清没怎么睡好,伤口在疼,她一直在做梦。梦中的清朗少年把还是颗蛋的她紧紧拥入怀中,纵使沧海桑田,那温暖的感觉她却一直没能忘掉。
次日,苍冥带着司清回到了庄园。
因为昨天的折腾,司清起来用过餐就已近中午,路上颠簸,苍冥怕动了司清的伤口,又不想表露太多的关心,只在司清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把她拉入怀里,司清装作不知,靠着便睡了过去。
到庄园时已是傍晚,苍冥本想进屋收拾几件衣物就去找强子,但显然又想到司清受伤没有合适的人来照看。
只一瞬的犹豫,司清就察觉了他的想法。她笑道:“怎么了冥哥?想要跑?”
苍冥眼色一暗,现在对着司清,他脸上再不会时刻挂着那种虚伪的笑了,他冷冷的开口:“我留下来,你老实点儿。”
司清浅笑妍妍:“放心吧冥哥,我受伤了,不会欺负你的。”
苍冥:这特么她搞不搞的清楚,就她现在的熊样子,他会怕她欺负?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