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递上一杯热茶,苍冥接过喝了一口,一脸惬意,但在场的都知道,这惬意之下的狠毒心肠。
“呸,走狗,不去打倭寇,却在这里残害同胞,名单上的人,你抓不尽,也杀不完,总会有更多的人替天行道!”
“哦?说的好,可谁又知道你是谁的走狗,你又怎知我杀不完!”
负责行刑的士兵,又一鞭子抽了上去,直将人打得几欲晕厥。
苍冥面不改色,饮了一口茶,又将茶杯轻轻放下。
转头对着外面说:“将人带上来吧。”
进来的孩子和女人看见眼前一幕,吓的双腿发颤,连路都走不稳。
苍冥起身,走到小孩儿身边,蹲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孩子,几岁了?”
听到苍冥声音,被绑着的男人努力睁开被打肿的眼,抬起狼狈的脸,定睛之后,便破口大骂。
“苍狗,你就是条阉狗,你敢!你会有报应的!”
酷刑之下都没怯懦的男人慌了神。
苍冥不言语,继续笑着问男孩:“你认识他吗?”
男孩恐惧地摇摇头,苍冥似乎累了,将男孩抱起,女人正要反抗,就被两个人死死压住。
抱着男孩坐在椅子上,苍冥似乎对小孩子很感兴趣,一会儿揉揉他的指头,一会揪揪他的耳朵。
他目不转睛盯着小男孩儿的眼睛,却出声吩咐一旁的人:“拿纸笔,他念,你写。”
男人一边哭一边痛骂,看着苍冥摆弄着男孩的手指,喉咙里只剩下无可奈何的呜咽。
名单很快就出来了,苍冥吩咐将人放了。
他抬头看着外面不见五指的暗处,听见身后男人的怒吼:“苍冥,你会下地狱的!”
他一笑:“死便死了,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自言自语似的接了一句,他迈着步子走出了审讯室,沉重的军靴上还溅着几滴未干得血迹。
苍冥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带着一身血腥气坐进了车里,吩咐齐强开车。
齐强问了句:“去哪儿?”
“随便开吧!”
苍冥闭上了眼,他看见大雪纷飞中女子翩然起舞,身上的红衣款式有些老了,但若换成旗袍却也是不合适的。
他竟想不出有哪一件衣服能配上她那张脸。
女人腰身柔软,舞动间露出的半截藕臂白的发光。
女人眼神明亮纯洁,直勾勾盯着他,眼波流转,眉目含情。
清丽出尘的帅府少夫人,对着丈夫的下属跳了一段舞……
再然后,便是她用棉被半遮着胸前,那里包裹着圆润的弧度和鲜嫩的色彩,露出颈子和肩背,肩若削成,延颈秀项……
含羞带怯又委屈巴巴地说谢谢他来看她,问他什么时候再来看她,说庄子里闷。
可笑。
人人道他是走狗,是吃人的鹰犬,她在干什么,在撩拨他?在挑逗他?
再一睁眼,车子已经停在了庄子外面。
齐强说:“您让留意着些,我便想着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