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半天,终于下了决定,“你若是实在不想嫁给他,祖母不逼你,但是瑶瑶,你得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一下,这个时候退亲,单吐沫星子都能将你淹死。那些个爱搬弄是非的不定怎么编排你,若是想退,怎么也要等明年再说。”
老太太都能想象的出来,大家肯定说蒋靖宸是嫌弃她跟王爷独处过,才退的亲,经此一事,再说亲都难。
陆瑶却不怕这个,比起流言蜚语,她宁可先退亲,她怕夜长梦多,怕老太太跟娘亲又会心软,也怕蒋靖宸到时不想退,“祖母求求您应了我吧,既然要退就不要再等了,我不想再跟他有婚约,有一日我便痛苦一日。”
见她心意已决,老太太叹口气,“你容祖母再想两日。”
陆瑶乖乖点头。
老太太这边还担忧着,退了亲他们瑶瑶不好出嫁,那边,沈封寒已经在着手准备聘礼了。自从知道了陆瑶不在乎他,沈封寒就没把蒋靖宸放在眼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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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在行宫出了事,显然是有人蓄意行凶,皇上自然需要给镇北侯府一个交代,当下就命人追查了起来,当天出入行宫的宫女太监并不多,一一审查过后,第二日便查出了三公主身边有一个丫鬟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也有人看到她曾在陆瑶休息的那段时间,在她们附近出现过。
三公主咬死她偷了自己的银钗,她发现后便狠狠打了一顿,将她赶走了,只知道她下了山,却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她身为公主,纵然有嫌疑,大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将这事上报给了皇上。
皇上一共有五个女儿,三公主是德妃所出,她打小喜欢争强好胜,性情也有些鲁莽,喜欢谁了就可劲对谁好,不喜欢谁了,那梁子算是结大了,论智慧比不上德妃的十分之一,皇上也不止一次地为她头疼过,好在是个姑娘家,总归要嫁人,也不需要她聪明到哪儿去。
皇上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成了最大的嫌疑犯,想到她跟陆瑶曾闹过不愉快,皇上便将她喊到了跟前,三公主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做之前,卫宁紫就告诉过她,就算查到了她们身上,只要咬死了不承认,谁也不敢拿她们怎样。
然而现在审问她的却是自己的父皇,沈明晓有些胆怯,她有些心虚,便不停地抓着陆瑶不放,“父皇,是不是陆瑶想陷害我,才使了这个招?”
见父皇若有所思,沈明晓心中一喜,继续道:“她向来跟我不合,狩猎的第一天我们还发生了口角,她对我早不爽了,上一次还将我推倒在地上,我没跟她计较,她反倒蹬鼻子上脸,说不得因为我贵为公主,她不敢拿我怎么样,才使出这么个昏招,想陷害我。”
她正说着,沈封寒走了进来,他一身玄色的锦袍,衣摆处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眼眸幽深暗沉,他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明明很平静,却让沈明晓一下噤了声。
沈封寒身后跟着萧炼,萧炼走进来后
,恭敬地行了个礼,便将一个丫头拎了过来,这个丫头正是沈明晓的丫鬟,红玉。她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慌张,小腿肚一直在打哆嗦,沈封寒的人找到她时,她正在庄子上悠闲地钓鱼。
公主给她弄了一个崭新的身份,谁料不过短短一两日竟然将她抓了去,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啊,看到三公主,她眼底猛地绽放出一抹光彩,扑过去搂住了她的腿,苦苦哀求道:“公主!您救救奴婢吧!奴婢都是按您说的做的,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瞧到她,沈明晓愣了一下,这丫头不是被她藏到了卫宁紫的庄子里?怎么这么快就被找到了?她一贯是个忠心的,所以沈明晓才把事情交给了她做,见她一上来,便招了供,沈明晓有些慌了,她心中一慌,脸上便露了怯,“你别胡说八道啊!”
皇上瞧到她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懂的!他脸色一沉,将手里的杯子直接砸了过去,“贵为公主,不说为人表率,陷害完人还反过来诬陷别人,沈明晓,谁给你的胆子!”
三公主瑟缩了一下,讷讷争辩道:“父皇真不是我做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堂堂公主,一个不顺心,就做下这般肮脏之事,也不怕污了自个的手!有本事做,有本事就别被人发现!被发现了还不承认,这副嘴脸是谁教你的?”
他每说一句,沈明晓的身体就颤了一下,她心中也觉得委屈,眼泪便一滴滴砸了下来,“是,事情确实是我做的!她一次两次的挑衅我,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底,我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
沈封寒转动了一下手上的佛珠,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眼神却始终淡淡的。
相对于皇上的怒火,他这副样子却更让三公主莫名的畏惧,想到德妃对她的告诫,她彻底怂了,“父皇,您饶过女儿这一次吧,女儿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皇上却看了沈封寒一眼,打算由他做主,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两个姑娘间的矛盾了。他因此糟了连累不说,受委屈的那个姑娘,说不准还被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