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说画就画,第二日便画好了。
画好后,她也病倒了,这几日她不是外出取景,就是高强度的作画,身体便有些支撑不住,加上今天中午又比旁的时候热,陆瑶便中暑了。
太后看到画时,喜欢不已,听说她中暑了,连忙差人送去了解暑药。沈封寒知道这事后,眉头紧蹙了起来。
徐雅知道她中暑后,过去看了看她,陆瑶脸色白的厉害,也没精力招待她,徐雅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回来后,她的丫鬟,采心便撇下了下嘴,“姑娘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做什么这么着急的去探望她?前几日她到处跑都没事,一替太后作画,就中了暑,说出去都没人信!怎么可能病的这么巧?一准儿的是苦肉计!瞧她平日里笑眯眯的,没想到也是个心机深沉的!姑娘白对她好了!”
徐雅瞧了一眼手上鲜红色的丹寇,漫不经心道:“不管她是不是真中暑,只要姑母信了就是真的,连她老人家都送了药,我不过去看看,像话吗?管好你的嘴吧!笨点没什么,这话传到姑母耳里,我也护不住你!”
采心委屈地低下了头,她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为了讨姑娘欢心?“姑娘教训的是!奴婢知道错了。”
*
没过多久,沈封寒便到了庄子上。
他来了此处,自然需要先去向太后请安,听说他到了,太后撇了撇唇,对秦嬷嬷道:“原本以为他没有心,谁料却是个痴情的,人才刚病倒,就巴巴跑了过来,连哀家生病都没见他这么上心过!”
秦嬷嬷笑着劝道:“您生病时,王爷自然也是关心的,您头疼的事,王爷远在边疆都一直记在心上,还为您找了不少名医,太后娘娘莫非忘了?”
太后脸上的神情这才好看了些。
沈封寒仍旧一身黑衣,气势十分惊人,他信步而来,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从脸上完全看不出担忧来。
太后淡淡道:“听瑶丫头说,你曾让她帮我画了一幅画?”
沈封寒不动声色道:“是,因为不小心弄脏了才没拿到您跟前。”
“脏了?那这幅不脏的看来不是你的了?”
说着太后便命人将陆瑶为她画的画拿了出来。
乍一看到这幅画,沈封寒眼眸微动。
太后特意下了令,让人不许把陆瑶为她作画的事说出去,冬香猜到了她的心思,便没告诉王爷,太后等的就是这一刻,想瞧瞧他被抓包时狼狈的神情。
熟料沈封寒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原本那幅确实脏了,这幅是母亲又问她讨要的吧?”
见他神情不变,太后有些疑惑,莫非误会这小子了?
怎么可能,他对自己的生辰礼从未上过心,哪年不是差人送过来几块翡翠?就好像除了翡翠,她就没有喜欢的了!今年偏偏讨要的是小姑娘的画,真送了她还好说。她根本就没见着!
找借口都不知道找个靠谱的,也就骗骗小姑娘!
太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见他不过坐了一会儿,就想走,太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沈封寒出去时,恰好遇到徐雅,她特意打扮了一下,远远瞧着像一朵刚刚盛开的水仙,清雅动人,她腼腆一笑,柔声道:“表哥来了怎么不多陪姑母坐会儿?这就要走了吗?”
她是听说沈封寒过来了,才特意出来的,以前的她太过被动,从未主动出击过,她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这才忍着羞涩,迈出了第一步。
沈封寒微微颔首。
“那我送送表哥吧,好久不见表哥了,正好向表哥请教一个问题。”
沈封寒瞥她一眼,淡淡道:“我还有事,下次吧。”
说完,不等她反应,便转身去了陆瑶的院子,徐雅只觉得脸有些疼,她好不容易拉下脸跟他说了一句话,谁料他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去陆瑶的院子能有什么事?
在他心底,她当真那么重要?徐雅咬了咬唇,脸色有些苍白,采心伸手扶住了她的手,小声劝了两句。
*
沈封寒径直走进了小院,见他来了,芸香跟冬香皆愣了一下。
“她怎么样了?”
冬香率先一步反应了过来,“已经喂姑娘服了人丹丸,之前还有些晕,呕吐了两次,现在好些了,才刚睡下。”
沈封寒紧蹙的眉头总算抚平了一些。
“你们退下吧,我进去看看她。”
姑娘睡着了,放他进去,多少不合礼节,然而他却贵为王爷,又是姑娘的未婚夫,见他对姑娘如此上心,芸香低头应了一声是,随着冬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