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伤了。”绘麻快要哭出来,“明明身上都是伤,明明连站都站不稳,却还拦在我面前保护着我。”
绘麻想到刚才的情景,想到哥哥们对奈那的误解和冷漠,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客厅里的其他兄弟都没想到绘麻的反应会这么大。看着不停掉眼泪的绘麻,大家突然不知道要该怎么安慰。
绘麻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再次大声道:“要哥你们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凭什么那样说奈那?我是不知道奈那以前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么恨她,可是这次的事情我有亲眼看到,她根本就不是要哥你们说的那样。”
绘麻的话才说完,客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绘麻知道自己态度不对,但她这次不想道歉。
“我累了,先回房间。”绘麻说完,也不等哥哥们答话就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绘麻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朝日奈家的男人才如梦初醒。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右京哥,要哥。”率先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的竟然是平时经常发呆的琉生,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说话的语调非常缓慢,“这次我们好像确实误会了奈那。”
“琉生,为什么这么说?”刚才绘麻的质问和指责已经让右京开始自我反思,现在琉生又这么说,右京也开始担心起奈那的情况。
虽然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奈那是他们的家人,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情况。正是因为对奈那有着这种复杂的感情,才时刻提醒着自己奈那当初对他们造成的伤害。
不能心软,不能心疼,不能重蹈覆辙,所以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
右京抬眼看了眼对面面无表情的要,他很能理解要此刻的心情。
琉生指了指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朱利,明明是说着奇怪的话,却用的一种别人完全没有办法怀疑的表情和语气道:“是朱利告诉我的。”
人和松鼠对话什么的本来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但从琉生口中说出来却没有一点违和感。
“琉生,那只松鼠说了什么?”椿问道。
琉生把朱利的情况又跟兄弟们说了一遍,他说的很慢,中间很多次侑介他们都不耐烦的催促。
在琉生说话的时候,要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
琉生的叙述和绘麻的不谋而合,看来这应该就是事情的真相。
椿整个人都倒在沙发上,总是轻浮的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想到绘麻刚才的哭诉,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坐在他旁边的梓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还是将手放在兄长的肩膀上,无声的安抚着双胞胎哥哥的情绪。
“琉生哥,奈那…我是说,那个女人的情况很严重吗?”侑介满不在乎道。但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那种急躁又紧张的表情很明显是在担心。
“朱利说,状况很不好。”琉生紫色的瞳孔中闪过丝担心,“一个人对付二十多个人,她的身上都是伤,流了很多血。”
“这不可能。”昴有些不愿意相信,他忍不住提高声音道,“就算对方人多,以那女人的能力也不可能被打的那么惨。”
昴的话让一直沉默的要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一直以为奈那突然回来是因为绘麻的关系。可从琉生刚才的叙述中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要将奈那回来后发生的事情飞快的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又从昴刚才的话中抓到了一些端倪。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奈那回来的理由,却不愿意去相信。
“右京哥,现在要怎么办?”早就猜到会这样的光问着表情复杂的右京。
雅臣不在,家里最大的就是右京。既然知道冤枉了奈那,那到底要不要去探望奈那,就看右京要怎么做。
右京推了推眼镜,他现在的心情也没有办法用一个明确的词语形容出来。但是朝日奈家的人恩怨分明,一件事归一件事。正如绘麻刚才说的那样,不管奈那之前对他们做了什么,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们做错了。
“联系一下雅臣哥,然后弄清楚奈那是住哪个医院。”右京对着弟弟们说着自己的决定,“这一次多亏奈那救了绘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该去跟她道谢还有…道歉。”
“那要告诉风斗和祈织吗?”梓问道。
“不必了。”右京还没来得及回答,风斗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冷冷响起。
风斗站在他们身后,漂亮的脸像是结冰一样。他的身后站着同样还没有消气的绘麻。风斗走到兄长们身前,看着哥哥们的眼神陌生又令人心寒,“右京哥,要哥,你们今天的行为和当初奈那又有什么区别?不,有区别!你们比奈那更过分,奈那至少一直对我怀着愧疚之心,可你们呢?在对自己的家人见死不救之后,还理所当然的觉得她活该。”
风斗将视线停在要身上,那眼神就如同利刃一般:“要哥,你是不是又想说奈那不是朝日奈家的人?和我们没有关系呢?既然如此,那你们也不需要屈尊纡贵的去看她了,反正她也没这个资格,就算她真的死在外面,也和你们没有关系。”
风斗发出一阵凉飕飕的冷笑,他勾了勾唇角继续道:“不过我希望到时候你们晚上不要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