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魏某也是当差的,日后还指望牛掌柜多多指教。”魏秋晨也有礼的说道。
秦志忠见魏秋晨很是知礼,心里也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出声道:“牛掌柜,我跟你去清点下粮油,麻烦你安排个伙计给魏管事介 绍下你们粮号。”
“好,好。”牛掌柜应了秦志忠,回头叫来伙计吩咐了一番,就领着秦志忠往库房走去。
秦志忠走后,伙计带着魏秋晨,一一的介绍着各种粮油的品级、产地、产出的季节、今年的产量等。魏秋晨认真听着,一一记在 心头。
“哟,这是谁呀?不是打不死的神偷阿飞吗?”正当魏秋晨跟伙计一问一答的说着话的时候,一个似破锣的大嗓门阴阳怪气的喊 到。
魏秋晨与伙计同时被话语惊到。伙计惊到了是因为听到神偷一词,担心有神偷来到铺子里而自己没有发现,魏秋晨则是听出了声 音是来自于不怀好意的老四。想这两年来,老四他们一伙如跗骨之蛆,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他找茬。曾经一度,他想洗手不干,找份 活来做,总是被老四他们这样一声喊弄得活没找到,反而一身伤病。
魏秋晨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好,正当他呆愣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伙计先开口说话了,他毕恭毕敬的给魏秋晨行了礼 后道:“魏管事,请稍候,等小的料理完了这几个不长眼的乞丐,再回头给您介绍。”
站在门外的老四,见了这样一幕,有点不明白情况了,只当魏秋晨用什么法子骗了这伙计,被这伙计误以为是财神了。于是,他 继续不知死活的望着魏秋晨,一脸挑衅的说:“怎么,我们的神偷现在改行做骗子了?”
一旁的伙计这次是看明白了,原来只当这乞丐胡闹,现在看来这乞丐所说的神偷竟然是魏管事。这不对呀,如果魏管事是神偷或 骗子,秦管事不会亲自带过来介绍给老板呀。他有些糊涂了,但看看那乞丐的样子,不像胡说的,再看看魏管事一阵红一阵青的脸色 。伙计想这事,我不好插手,还是先一边瞧着吧。
魏秋晨知道这些做伙计的最是善于察言观色、明哲保身,此刻这伙计怕是准备作壁上观了,正待出言反驳老四几句,突然一个冷 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怎么?上次没有教训够,这次要来送死了吗?”
魏秋晨闻声回头,只见一身黑色长袍的秦志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店堂。他感激的看着秦志忠,心里时而酸楚,时而温暖 ,五味杂陈。
秦志忠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感受必不好过,对他点点头,而后转向老四道:“我们竹影斋的人,你也敢找茬,看来真是嫌命长了你 。”
“啊,我认错人了,不敢不敢了。”老四看见秦志忠早就慌了,此刻听秦志忠如此问,边认错边撒开丫子跑掉了。
见老四走了,魏秋晨算是松了口气。伙计也很识时务的跑过来,狗腿的说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叫花子在这里撒野,没有惊到 魏管事吧。”
魏秋晨并不见怪,摇摇头淡淡的道:“没事。”
秦志忠想这一闹,魏秋晨心里怕是不好受,于是对牛掌柜道:“牛掌柜,那就有劳你安排人将粮油送过去了,今个儿我们还要去 别处,就不在这里叨扰了。”说完朝魏秋晨示意,两人朝牛掌柜拱拱手辞了行,朝门外走去。
两个人离开粮号,一路朝着德善堂走去。秦志忠习惯性的会每天午时往德善堂去接净尘,今天他想带着魏秋晨同往,顺便带魏秋 晨去集美斋熟悉下环境。
两人在前面边走边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后面不远处,那个矮胖的老四一路跟随着。
老四见他们出了稻香粮号朝着德善堂走去,心想看来秦志忠说魏秋晨是他们竹影斋的人,并不是唬他的。他心里很担心魏秋晨会 告诉秦志忠他们这几年自己故意为难魏秋晨的事情,更害怕魏秋晨告诉了秦志忠这次想要打死他的原因。因为,那人本来就是冲着德 善堂来的。但是,这事如若他们不查,倒是应该没有问题,只怕他们起疑。
正当老四心里这头七上八下的时候,秦志忠和魏秋晨一左一右的跟着净尘走了出来。老四,一看两人带出来个漂亮的小姑娘,心 里突然有了计较,脸上闪过一抹阴毒的笑容。
他迅速的穿过几条街来到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院子,走进院子左看右看没有人,就走进了一个房间,很快的推开床板露出里面的密 道走了进去。
密道不是很宽,弯弯扭扭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他弓着肥胖的身体在里面走得却很是灵活。似乎这密道是刻在他脑子里,哪里转弯 哪里往下他都十分清楚。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他走近了一间稍微大些的是房子。他取出伸手一根类似于一只缩小版月牙铲的玩意 ,对着墙上一个凸起将两个产检插进去左扭右扭而后一推,一扇小门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贴着小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似乎确定了外面的安全后,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轻轻朝左边推开小门走了出去。小门巧妙的安 置在一个破柜子后面,推开小门其实走进的是一个人高的柜子,再推开柜子门才能走到屋子。
出了柜门,老四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并不大,成设简陋,靠着柜子摆着一个床铺,床铺前面三步远有张旧木桌,桌上摆着简单 的茶具,再往前走上三步就到了门的地方。
老四环视了一下房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再次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出了小房间。
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一个围合式的院子,院子里雕梁画柱倒也甚为雅致。走过缦回的游廊,穿过月洞门,进到一个大些的院子,只 见院子花团锦簇,院中点衬了一座假山,一边种几棵桃树,另一边则是粉粉白白的梅花。
老四沿着花间青石小径走到了院子正中的主屋,朝站在门边的人行礼后贴近其身边道:“请朱卫士代通报,小的有德善堂的事前 来禀报。”
姓朱的卫士看了看老四,也没有多问,丢下句:“等着。”自朝门里走去。
过来半盏茶不到的时间,朱卫士走了出来示意老四进去。老四点头,拱拱手谢过,又一次的整理衣装后,方堆出一脸狗腿的笑, 走了进去。
进到屋里,迎面吹来一阵鸡舌香。屋内成设讲究,桌椅选材皆为乌木,雕缠枝芙蓉花纹,桌上的掐丝乌金嵌羊脂白玉的缠枝芙蓉 型熏香炉飘散着袅袅轻烟。
一中年男子,身穿藏青色镶金边长袍,长发用嵌玉柿蒂型冠束于发顶。男子眼眸深邃,长眉入鬓,整个轮廓棱角分明,透着一股 霸气。
老四一见男子,就狗腿的跪倒在地,连声道:“小的问三爷安,小的今个儿有个有趣的要给三爷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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