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青一愣,蹙眉道:“你现在还死不悔改认为自己没错。”
顾长安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家丁也过来要把她押送到祠堂去,她连看顾薇柔和柳未青的心情都没有。
离开时只是叮嘱芍药和鸢尾,“你们好好养伤,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芍药跟鸢尾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顾长安直到被家丁押走,她的背脊都始终挺得直直的,每一步都走得干脆利落。
她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的事情。
柳未青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顾薇柔拉了拉他的手,“哥哥,我们走吧。”
柳未青如梦初醒,连忙握住了顾薇柔的手,“好,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屋休息。”
顾薇柔掩下眼里的晦暗,对他柔柔一笑。
……
顾长安一身的伤,被推进了祠堂。
她也早就撑不下了,倒在了祠堂寒冷刺骨的地面,她翻了个身,正对着天花板,看着熟悉的环境。
她都数不清,前世被顾远扔进祠堂多少次了。
每一次,毫无例外都是因为顾薇柔。
当时她痛苦地得不到顾远跟柳未青的爱,被关在这里的时候,整天是以泪洗面,对顾薇柔的怨愤在蹉跎中变得小心翼翼。
每一次,她都会第一个低头认错,去求顾薇柔的原谅。
她也不知道,明明同样是顾家的小姐,顾薇柔能是他们的掌心宝,她只能被弃如敝屣。
可现在关在这里,顾长安只觉得痛快。
身上的疼痛,比不过心里的畅快。
不再祈求卑微的爱,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由,觉得轻松。
她累了,倚着蒲团逐渐睡去。
睡前,脑子里都还在想,现在国师府的师傅,正在做什么呢?风崖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话转述给他?
而此时的国师府,风崖低腰敛手地看着一言不发的云蘅。
今日他本来是不想将顾长安的话告诉给云蘅的,但是总想起她拿着药膏喜极而泣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办法转述了。
可谁知,大人竟然要他去探查顾家的情况。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顾长安打了顾薇柔跟柳未青,顾远又大发雷霆地给她上了家法。
一顿鞭子给人抽进了祠堂,还不给吃喝。
风崖知道顾远是个什么德行。
但是却没想到,这人能阴毒到连自己女儿都能下死手。
把这事告诉给大人后,大人就不说话了,沉默了大概半个时辰。
风崖都摸不准大人此时的想法,他知道顾长安是大人的徒弟,可是自从决裂后,大人便不再关心顾长安任何事情。
现在,难道是心软了?
“明日,我要进宫。”
风崖一愣,“啊?可是明日休沐,不上早朝……”
云蘅看了风崖一眼,道:“有问题?”
风崖顿时犯了怵,忙道:“没问题,我这就准备明日的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