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处柳伊兰以八百万为代价,要求梅兰亭试探祝童,她最初感到的是刺激,当然,钱也是一方面,没有那八百万,也就不会有她现在的困境。兰亭画廊以前有一批固定客户,只为混个温饱是没什么问题的。
感情的游戏是玩不得的,特别是梅兰亭这样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凭着自信走入这个游戏,却没想到自己会深陷进去。她一直对竹道士怀有好感,也以为,那才是爱。
自从与祝童有过那一夜之后,虽然痛楚多于快乐,但梅兰亭深藏的女性本能被激发出来;才发觉,自己是很女孩子,也需要男人的情爱。
“哦,这里是……?”祝童睁开眼睛,四处张望着。
“你醒了?这里是兰花楼。祝童,你……没事吧?”梅兰亭看看手表,才不过四点半;周半翁说过,被点中穴位后,祝童不到明天中午不会醒来。
“我会有什么事?”小骗子翻身站起来,活动着手脚;“蓝先生呢?柳家姐妹的眼光不错,这间客房很有情调。”
梅兰亭顺祝童的眼光看去,所谓情调,就是悬挂在墙壁上的几张半裸油画;**的诱惑被表现的很艺术。
“哼!现在我放心了,你真的没事。”梅兰亭冷哼一声,纠结在心头的担忧才放下;能看懂那样的“艺术品”,现在的祝童真的很正常。
这边才放下,那边又浮起来。
梅兰亭想起自己的画廊,想起将要开始的春季拍卖,眉头再次纠结到一处。
“梅小姐,如果你那两位签约画家也能画出这样的画,我保证,你一定能发财。哈,别的不用说,只柳家二姐就能把他们的作品给包了。唔,有点危险,这好像是仿制品。也是,这么好的画如果真的挂在这里,一定会被人偷去,兰花虽然有钱,也不可能这样糟蹋。梅小姐,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辛苦。女孩子,逛逛街轻轻松松……。”
祝童站在画前侃侃而谈,完全不理会梅兰亭越来越沉重的脸色。
“够了,你再说…你再说,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梅兰亭拉开厚重的窗帘,一把推开塑钢窗,伸腿要迈上去。
祝童表现出惊人的敏捷,几乎瞬间就漂移到梅兰亭身边,双手抱住她转身扔到床上。
“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啊,你知道密码?”梅兰亭从床上弹起来,扑到祝童身前。
“大概有点眉目,只是,梅小姐要得到这一千万,怎么也要付出点代价吧?”
祝童坐到圆椅上,摸出香烟点燃,似笑非笑的看着梅兰亭;放肆的眼光,逡巡在她的脸上、胸前、小腹和修长的双腿。看到梅兰亭破碎的上衣,奇怪道:“你怎么了,被人打劫了?怪不得要跳楼。是劫财还是劫色啊?以梅小姐的本事也会遇到这种事,那幸运得到毛贼果然很有眼光。”
“是被人抢劫了,不过,那个毛贼不劫财也不劫色。”梅兰亭知道,祝童只要想起密码,这笔钱一定会给自己;。轻松,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毛贼?那他劫走了你什么,让梅大小姐要死要活的?”
“他啊,劫走了我的心。你说那毛贼可恨不可恨?该死不该死?”梅兰亭脱下外衣,贴身的丝绸衬衣被扯成几片,几乎遮不住胸前的春光。
小骗子心虚了,隐约感到,梅兰亭身上的古怪与自己有关;刚才,自己一定失态了。她的话更是不好回答,脸上的表情证明,那个劫心的毛贼,说的九成是自己。只是,打劫不是小骗子的爱好,他以为梅兰亭在耍赖。要搞清楚谁打劫谁?
“怎么了,想不想知道那个毛贼是谁?祝掌门,祝大哥,我的心都没了,您可要为我报仇啊。”
“再说吧。”以往的经验告诉祝童,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连忙引导着梅兰亭,转向另一个方向:“梅小姐,我想知道两个问题,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也许就能想起东海的投资的帐户密码。”
“如果我不知道呢?”梅兰亭抬手取下发卡,让办长的黑发飘落双肩;她知道,这样更能显示女性的柔美。
祝童果然咽下股口水,梅兰亭表现出与以前截然不同的风情,无论是对他还是饥渴的蝶神,都是莫大的诱惑。要命的是,随着蝶神挥舞的翅膀,淡淡花香正缓缓散出。迷惑着梅兰亭,也魅惑着小骗子。
“第一个问题,对于我的身世,梅小姐知道些什么?”祝童勉强镇定心神,问。
“这个问题啊,只听说你是孤儿,从小被祝老捡来的。”梅兰亭已经欺进祝童怀里,抚摸着他的肩;“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爹没妈,你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哦。”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是我?”祝童装做大方,让对方吃点豆腐。
“什么为什么是你?”
“东海投资,为什么会找上我?梅老对你说过什么?柳伊兰对你说过什么?”
“这个问题我倒是知道一点,不过也不多。半年前,爷爷应邀到法国举办个人画展,回来后就开始关注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
“是谁?”
“我不知道,反正还有一个人,爷爷好像一直没找到。有一天,我正陪着爷爷在武夷山散心,忽然就去赶火车,后来就看到你了。爷爷说,你就是祝童。我当时还不知道江湖上有你这个人。后来,竹君也来了,我才知道,你原来是个大人物。为了你,连竹君也被惊动了。那时,你还傻乎乎的对我们不放心;如果不是为了你,竹君根本就不会受伤。”
“说下去,后来呢?”祝童拉住梅兰亭的小手,它吃的实在有点多。
“后来,大致的事情你也知道。爷爷去了趟山东,回来后就很不高兴,说你是不识抬举的小人;还说,你早晚会后悔。我当时想,你与苏小姐会怎么样?为了她,你要退出江湖,有必要吗?再后来,竹君来了,柳大姐也来了。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俩以前是一对。为了竹君的伤,柳大姐没少落泪,爷爷说,只有她才知道竹君伤的有多重……。”
梅兰亭陷入深深的回忆中,细细讲述着竹道士在碎雪园居住时的一言一行,讲述着柳伊兰为竹道士做的每一件事;也许从那时起,梅兰亭才撞进那个漩涡。在理智上,她知道自己对竹道士的爱是不会有结果的,柳伊兰似乎也觉察到梅兰亭的变化。
“你来上海前,叶儿每次见我说的都是你,我劝过她;现在我才知道,那时的女孩是听不进任何劝告的。柳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