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曲桑卓姆迟疑的看着祝童,自己这个小师父在玩什么名堂?他现在的身体能承受得起一路颠簸吗?
井池雪美刚下马,愣一下连忙抓住祝童的手:“您还是生气了?是我不好,没对史密斯先生说清楚……。”
“井池雪美小姐,您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史密斯先生不就是您的说客吗?我只是个穷医生,这些日子承蒙您的关爱,已经太不自量力了。上海有我的女朋友,她天天盼着我早些回去。咳咳!我是个中医,信奉落叶归根,就是死,我也希望能死在中国,死在我爱人的怀抱。咳咳!”
血丝,顺着祝童的嘴角不断渗出,曲桑卓姆能看出来这不全是他咳出来血,井池雪美却看不透他的把戏;偏偏又不知道史密斯都说了些什么话,惹得李先生如此生气。
“你……千万别生气,你的身体……我这就把史密斯先生叫来,让他向你道歉。对让他向你道歉好吗?今后不会有任何人去打扰您泡温泉,我让……啪!”
井池雪美擦拭着祝童嘴角的血丝,说着说着恼将起来,挂在腕上的马鞭抽向一个忍者:“你们都是聋子,去把他弄过来,现在!马上!谁给史密斯先生指的路?”
“是野村老师,对不起,我们马上去。”两个忍者迅速消失在视野之外。
“野村老师……。”说起野村,井池雪美愣了一下。
祝童已经走进别墅,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些书是牧场图书馆的,我已经看完了,一会儿白医生来,让他带回去。”
井池雪美一直跟着他,祝童收起一件,她就向外掏出一件,一直说着:“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
祝童没办法,微微咳嗽着做到沙发上,抓起电话拨通叶儿的电话:“叶儿,想我吗?我这次来日本挣了一大笔钱,今后……咳咳!没事,只是有点感冒,我会注意的。晚上吃的什么?……唔,我马上就要回国了,就这几天。反正也没多少事,呆在这里没什么意义了……。”
李先生打电话谈情说爱时,也是禁止任何人打扰的,井池雪美眼里含泪,呆呆的看着他。
电话结束,正好外面传来喧哗声,井池雪美跑出去,用英语激烈的和史密斯争吵着;隔了一会儿,史密斯低着头随井池雪美走进来。
“对不起,李想先生,刚才是我的错,请您原谅我的冒昧。”他说的还是英语,井池雪美翻译完,又加了一句:“史密斯先生很直接,他没有坏心。”
“何必呢?”祝童平和的说:“我确实不该救下雪美小姐,更不该赖在这里不走。史密斯先生说的对,雪美小姐要遵守承诺,我这样的人住在这里,还承蒙小姐如此厚爱,是不自量力的傻瓜。现在只是让人耻笑,如果再不走,真的是在找死了。”
“你……竟然这样说?史密斯先生,这就是您礼貌的建议?”看来,史密斯刚才没对井池雪美说实话,听到祝童如此解释她才真的发怒了。
“史密斯。沃森伯格先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团队,都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我为你们的每个建议付钱,没付钱让你们威胁我的朋友。如果史密斯先生以为可以代替我选择,我不认为这样的合作还有什么意义。就是处于起码的人道主义精神,您也不应该对一个病人如此残酷。”
“但是……,我的意思是?”史密斯还要辩解,祝童咳嗽着打断他:“雪美小姐,您错怪他了,史密斯先生会给我一大笔钱,他是希望您能专心工作。”
“史密斯。沃森伯格先生,我邀请您来牧场是为了工作,看来,您更适合呆在东京。至少在那里,您还知道保持应有的礼貌。送史密斯先生离开牧场,他今晚可以住在九津,那里的温泉更舒服。”
井池雪美已经不会再听他解释,吩咐两个侍者一声,史密斯摆摆手耸耸肩,深深的看祝童一眼,转身跟着他们走了。
他已经对这个医生不感兴趣了,在他看来,这是个貌似聪明的傻瓜,只会躲在女人后面耍威风,看来,真不该跑来对他说那些废话。
晚上出牧场是危险的,史密斯刚走到牧场外的车道上,就看到野村花海与一个孩子蹲在路边,静静的注视着他。
“请你来,是我的主意,史密斯先生,你们想要得到什么?”野村花海竟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您是?”史密斯虽然得到他的指点找到温泉,由于傲慢的习惯,根本没记住这个看似瘦弱的老头的名字。
“您忘记了,我是野村,牧场里的孩子们都叫我师父。其实我只是个花匠,看着一株株幼苗成长并开出美丽的花朵,是最令人高兴的事了。史密斯先生,如果有谁想毁掉我的苗圃,无论他是什么鱼,我都会把他烤成金黄色的鱼排。”
野村花海慢悠悠的说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朵樱花,那是井池家族的符号,东京的井池大厦顶端就镶嵌有这么一朵粉红色的樱花。
“说说吧,你对李先生印象如何?你可是个大人物,见识比我们这些乡巴佬要高明。”
“啊,野村先生是问我吗?”史密斯正在测度这个老头的身份,听到如此问,整理一下思想边归纳边说出自己的判断,面对这个老人,史密斯感到压抑。
“他应该是个无耻的冒险家,有勇气人也精明;就像多数中国人一样。唯一麻烦的是,雪美小姐似乎已经迷上他了,我想,这个问题不是很大,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也许几个月后,他就称为一段难忘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