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陈珈一直没有回来,谢济轩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烦躁不堪。他好怕陈珈假戏真做,担心覃月虏获了她的心,没有人可以抵挡无情公子的微笑,她能吗?
月上中天时,陈珈终于回来了。她进屋就蹬掉了脚上的鞋子,对谢济轩撒娇道:“花开,快帮我揉揉肩,守了一天都快僵硬了。”
谢济轩问:“覃月没来?”
陈珈点了点头。
谢济轩问:“为何?”
陈珈忿恨的说:“这段时间我忙着练舞并未关注外面的消息,南宫裕居然把覃月救我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据说邀月公主获知这个消息后,每日都会跟着覃月。”
谢济轩问:“覃上柱国忌日也跟着?”
陈珈道:“没有,今日他刚出门就被北国国主召见。我想回来的,欢喜却让我等,他说覃月极其孝顺,无论如何都会到覃上柱国的坟前拜祭。”
“我从白天等到黑夜,却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幸好覃上柱国葬在一个风景秀丽之地,若他葬在乱坟岗,我一定要用柚子叶洗澡免得沾上脏东西。”
谢济轩心疼的想要拥她入怀,陈珈却警觉的后退了一步,道:“我先去沐浴更衣,以免把坟地的晦气传给你。”
陈珈可不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早已从谢济轩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他的改变。覃月的出现似乎刺激到了这个少年,他开始懂得索取和占有了。
可惜她是一个现实的利己主义者。当邀月公主在皇宫花园让她认清了权势的真相后,她愈发珍惜自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的生命。
身在北国,她宁愿相信南宫裕也不愿意相信谢济轩。谢家的权势早已被留在了香江那端,北国不是谢家的地盘。想到谢家很快就要有行动,她只希望自己能在这个时候采取观望态度,谁赢跟谁走。
陈珈的态度让谢济轩无比的失望,那个喜欢赖着他撒娇的姑娘去哪里了?每一次被他拒绝后,都能没心没肺继续赖着他姑娘怎么就变了。原来被人拒绝竟是这样难受的一件事情。
陈珈才避过谢济轩,转身就看见南宫裕。这还有完没完,能让她安静一会吗?
她压下烦躁,笑吟吟的看着南宫裕,道:“殿下,那么晚了,可是为了今天的事情?”
南宫裕道:“那间花坊还未开张你就投了那么多的银钱,如果那笔钱损失了,我想你会心疼的对不对?”
陈珈点点头,乖觉的说:“殿下放心,妾身定会想办法接触到覃大将军。”
南宫裕捧起了陈珈的小脸,开心的说:“夫人真懂事。”眼见目的达到,他很快又离开了陈珈的房间,只剩下她沮丧的坐在了床边。
陈珈抬头看着谢济轩苦笑了一声。
他们若放弃花坊,定会引起南宫裕的怀疑,她用心打造出的铜臭商女形象瞬间就会坍塌。他们若珍视花坊,唯一结果就是在近期内接触到覃月,给南宫裕一个交代。
她道:“今夜太晚了,明日或者后日,让小白带我去覃府吧!”
陈珈的选择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尽管谢济轩有一万个不想她接触覃月的理由,一旦涉及到家族的利益,理智的他,最终都会选择家族。
南朝使臣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赴北国。为了家族的计划,为了免遭南宫裕怀疑,献出陈珈,牺牲自己取悦她的机会似乎成了最好的方法。
他道:“我这就让小白去查探覃月的行踪。”
两日后,皇甫端白对陈珈说:“覃上柱国忌日,北国国主在宫中设白宴邀请了几个重臣一起缅怀上柱国,那日之后覃月就失去了踪影……”
“失踪?”陈珈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皇甫端白解释说:“覃月一直在府中,他只是让人拒绝了邀月公主请他入宫的请求,这两日我每日去他府邸查探都能看见邀月公主的侍从。”
陈珈问:“邀月公主不知道他在府中?”
皇甫端白说:“覃月是大剑师级别的高手,他若想藏匿行踪,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没人?难道北国除了覃月就没有大剑师级别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