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既欢扑腾叫嚣的嘴脸落入众人眼中,不仅仅是谢仪,就连身后宫人也都面露鄙夷。
一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爬上龙床,连名分都来不及捞到的女人,居然敢口口声声地以本宫自称?
这些话,他们堵在心里不敢说。
可谢仪却不惯着。
“心虚者,大约不是奴婢吧?”她反手一个耳光直接呼啸到了李既欢的脸上,冷声呵道:“跪下!”
威压之下,李既欢照做不误。
可膝盖骨才刚接触到地面,她就立刻觉察出不对。
只是来不及了。
李既欢的肩膀被谢仪死死摁住,她不断扑腾挣扎着:“谢仪,你是不是疯了?”
“本宫可是陛下新宠,你一个官宦人家的掌教姑姑,哪来的胆子动本宫?放开我!”
她眉目狰狞,根本拗不过谢仪的力气。
越是挣扎,就越是显得狼狈。
谢仪唇角弧度明显,优越的下颌线微扬:“就凭我是贵妃娘娘当年亲封的正三品司宫,即便如今已离开宫闱许久,可官职仍在。”
“你一个无名无份的官女子却敢不守规矩,我凭什么动不得?”
“你仗着陛下对你有几分兴趣,就敢对你身后宫人吆五喝六,殊不知她们中的任何一位都来得比你更名正言顺!”
宫里的每个人都有品阶在身。
李既欢一个玩物认不清自已的身份没关系,谢仪会帮她。
“放开我,谢仪!”
“你要是再动我一只手指,我一定不会让陛下放过你。”
外头有顾明月守门,谢仪丝毫不怕李既欢的喊叫声会传出去,冷嘲道:“说得好像你原本有打算放过我一样?”
她最会观人眼色,当即召来人群中恨意燃烧得最汹涌的一位:“她既是要在御前伺候的人,你们也该多上些心。”
“没闻到嘴都臭成这样了吗?端盆水来,给李姑娘簌簌口,也洗下脑子。”
若李既欢还是从前李家嫡女的身份,谢仪或许真还不知该怎么对她下手。
但今时不同往日。
是李既欢先自甘下贱宁可在宫中无名无份的如浮萍挣扎,那就不怪谢仪手狠。
当她看到小宫女搬着水盆,袖口微敞所露出青紫痕迹时,眸中的冷色更浓了。
李既欢没那个当娘娘的命,却偏偏心比天高!
谢仪一次次将她脑袋摁进盆中时,眼中狠戾连闪浮涌。
就连顾明月都看得心惊。
从前只听说谢姑姑智谋无双,却没想到她真的动起手来,也绝对没有手软。
顾明月小声劝道:“要么差不多得了?”
“若是将人整死,陛下那头恐怕不好交差。”
闻语,谢仪唇角微抿。
她没有那么冲动,会贸然动手,不是气愤上头,而是要给李既欢教训。
她拽着李既欢的头发从水盆里拽出来,像扔臭抹布般将人摔进墙角之中:“李姑娘,现在能够好好说话了吗?”
“奴婢相信以您的手段,没有办法将话本一事闹得阖城皆知,是谁在背后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