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冲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小掌柜拿起一把弯刀瞬间挑断了他的手筋。
血流如注。
身为文官的聂远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整个人吓得抖如糠筛。
这时,陆宴又看着聂远道:“告诉我,白道年在哪?”
聂远看了眼身后奄奄一息的庞冲,又看了看陆宴,心里瞬间有了抉择,“大人真能保我不死?”
陆宴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主他的喉咙,一字一句道:“你有的选吗?”
不得不说,杀鸡儆猴这一招,永远都比讲道理来的快。
聂远对上他冰冷的目光,颤声道:“就在赵府……刺史夫人内室的橱柜挪开,有一间密室,白先生就在那里。”
内室?
还是女眷的内室?
陆宴眸色一沉,道:“你如何能知晓?”
聂远支支吾吾了半天,仍是不能自圆其说,陆宴失了耐心,手里的匕首慢慢地在脖颈上横向移动,半寸,一寸。
聂远整个人因着紧张而嘴唇煞白,求生的本能让他几乎不能喘气,他长吸了一口气道:“我同夫人有过一次私情。”
陆宴手劲一停,立即收刀。
在京兆府任职久了,便是听到再荒唐的事,也能做到不以为意。
大奶奶勾搭小叔,街巷寡妇爬墙,头上种着绿头菇的男人多了去了。
绿头菇……
陆宴眉头一皱。
一炷香过后,屋内又进来了两个人,他们均是陆宴的暗桩,名为付七、付八。
二人双手抱拳,道:“主子。”
陆宴“嗯”了一声,道:“你们即刻出发,务必亲手将这二人交到大理寺卿周述安手上。”
二人立即将聂远和庞术绑了起来,又熟练地往二人嘴里垫了一块布,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待付七、付八走后,小掌柜道:“大人,咱们何时动手?”
陆宴思忖片刻,道:“上元节。”
上元节万家灯火,赵冲自然会在赵府大宴宾客,人员繁杂,那是最好的机会。
陆宴又道:“一会儿让酒肆散播个消息,就说今晚我在二十四桥找了几个姑娘。”说罢,他将沈甄打横抱起,向楼上走去。
小掌柜躬身应是。
但他只要一想到近来捏造的消息,就不禁汗颜。
世子爷啊,您这风流名声可是越来越响亮了。御女无数,夜夜直至天明,再这么传下去,怕是要成神话了。
——
陆宴将沈甄抱上了小二楼,将她放于一张窄榻上。